林之念便用力咬了一下嘴唇,讓自己迅速從震驚中回神,平復(fù)心里洶涌的情緒。她在這段歷史里……正在見證這段歷史……而陸緝塵極有可能是三皇子?!林之念蹙眉。陸競陽只有他一個弟弟,唯一不同的是,古籍上他弟弟已經(jīng)過世,現(xiàn)在他弟弟還活著。而且陸競陽確實有可能從外面撿弟弟回來。因為陸父陸母真扔孩子,不單他爹娘扔,所有人都扔。撿回來的時候,陸競陽會撿錯也有可能,或許他不是撿錯,只是撿了"活著"的弟弟回來。只是后來還是死了。怎么死的?林之念不用發(fā)散思維,不用陰謀論,陸家把"小兒子"養(yǎng)死都很正常。至于如果陸緝塵真是皇子,想他死的人,一定會盯著他咽下最后一口氣?也不是沒可能疏忽。因為那些年扔孩子的人家太多了。她高燒后的幾年,發(fā)生了百年不遇的大洪水,全村的土地都賣了出去,有的人背井離鄉(xiāng),有的人上了山,有的人成了佃農(nóng)。生的孩子不是不管,只是不勞作就沒有吃的,所有人的精力都在勞作上,發(fā)現(xiàn)孩子養(yǎng)不活,哭一哭,好點的人家會裹塊布扔在后山,不好的人家,脫光了扔。這和人品都沒有關(guān)系,就是苦到麻木。沒人覺得扔孩子不對,只是哭泣年景的不好。那個時候,沒人撿孩子。人牙子一斗米可買回一車好的孩子,為什么要撿來養(yǎng)。扔到后山的孩子就是死了,必定死了。但有一個變數(shù)。小時候的陸競陽。陸競陽對著那樣冷漠的爹娘,弟弟可能是年幼的他唯一的慰藉,弟弟丟了,他下意識會想把人找回來。甚至這樣的事,在他那個千瘡百孔的家里不止發(fā)生過一次,街坊鄰里麻木的習(xí)以為常,根本沒人提及。只是有一次,陸競陽撿回的不再是死去的親弟弟,而是"活著"的陸緝塵。那時候,他可能正好"哭"了,也許和他弟弟裹了一樣的草繩,也許就是近。林之念鎮(zhèn)定的將最后一封信,封好。暗流在心中涌動。陸競陽這邊好解釋,宮里又是怎么回事?燭光搖曳,映照出兩人清晰的身影。陸緝塵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她身前的書案上,講著朝堂上認(rèn)真討論的毫無意義的事。“嫂嫂?”“嗯。”林之念抬頭,淡雅的長裙,被燭光映上一層暖黃。他像皇上還是皇后?陸緝塵瞬間垂下頭,壓下心中的悸動,其實,是怕有些事過多,顯得他不夠穩(wěn)重。他在她心里本就年幼,再沒了"穩(wěn)"之一字,總是落了做弟弟的下乘:“感覺嫂嫂剛才走神了。”“聽著呢。”皇后沒有懷疑過?什么人調(diào)換了他與三皇子?“說到重修前朝史書了。”陸緝塵說到這個很無奈,修了一次又修一次,前朝有五個版本了,還要修。皇上還覺得可以討論一二:“嫂嫂。”“嗯?”林之念再次抬頭,發(fā)現(xiàn)他就在眼前。陸緝塵看著她點在眼尾的花鈿,低頭……吻上,手順勢撫上她的腰,猛然將人帶入懷里。林之念的手指安撫的穿過他的頭發(fā)。陸緝塵動作越發(fā)放肆…………“秋平,去打聽一下皇后生產(chǎn)時的趣事。”“是。”只是:“夫人為何問這個?”有個方向,他好知道側(cè)重什么。“什么都可以。”她先要知道可能是誰,從結(jié)果推測嫌疑人快的多:“對了,順便打聽打聽,三皇子出生前后三年內(nèi),過世過的小皇子。”從汴京城到坎溝縣十萬八千里。未必就是死在三皇子出生后一年。“是。”春草上前,為夫人披上披風(fēng)。林之念站在廊檐下,看著秋色漸起的園子,若有所思。這種事一定不是她們來說,甚至她們都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得讓宮里那人親自去懷疑,然后去查,她查到的才是她覺得最可信的。她們?nèi)ヌ幔粫氖隆!屎笊a(chǎn)時的趣事沒有,糟心事一籮筐。而且那年有直劈皇宮的天災(zāi),所以皇后很少提三皇子出生時的情景。也不讓宮人提,因為欽天監(jiān)就是因為此事,駁了三皇子被立為儲君的可能。可這種事又是宮里老人人盡皆知的事,是秘密也不是秘密。秋平想打探輕而易舉。甚至不用多費事,就能收獲很多,因為什么都透透亮亮。林之念甚至不用聽完前前后后無數(shù)個瑣事,就清晰地鎖定目標(biāo):莘嬪?!太明顯了,一起出生,一個院落,產(chǎn)房挨著,亂,她的"親生"兒子一年后去了,想懷疑別人都沒有給林之念機會。而且,甚至不復(fù)雜。不用燒腦推理。莫非就是因為太簡單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那天死了多少皇后身邊的人?”“一位近身嬤嬤,幾個貼身大宮女,火勢幾乎燒到皇后產(chǎn)房,確切點說兩位小皇子的房間燒掉了一角。”——溫馨小提示:兔紫碎碎念念求發(fā)電,求發(fā)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