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要送給林之念是什么意思!是誰說這些東西是好東西,將來要留給最孝順的人!這老東西是不是忘了!陸老夫人趕緊沖過去讓羅絨兒閉嘴,打算亂說什么!都是一家人,她們兩個私下說的話是秘密,不能拿到臺面上說懂不懂:“你弟妹她知道要給你太激動了……”林之念看看羅絨兒,不覺得她是那么想的,但依舊點點頭,讓春草把東西收起來。陸老夫人看著,心都在滴血,她才摸了幾次。羅絨兒冷笑,她算知道這個老東西是個什么地位了。羅絨兒毫不客氣的揮開她的手,既然陸老夫人欺軟怕硬,她又何必客氣,以后也休想她再來孝敬她!陸老夫人不計前嫌的按住她:怎么還生氣了。羅絨兒一刻不想在這里待,尤其這老東西頻繁讓自己在林之念面前丟人,顯得她一無是處!陸老夫人不放手。林之念看著她們相處"融洽"的樣子,適當(dāng)提醒:“是表兄還是弟妹,娘分清楚些,別今天叫著陸競陽表兄,回頭就讓羅姑娘叫我嫂嫂,不合適。”陸老夫人笑著:“是不合適,我不是覺得叫嫂嫂恭敬些才讓她叫嫂嫂。”羅絨兒轉(zhuǎn)身就走。陸老夫人趕緊拉住她,羅絨兒剛才說也有東西給她還沒給。羅絨兒受夠了!這個家里根本不正常,林之念這樣的兒媳婦放在任何人家,早被唾沫星子淹死了,大門都走不出去,就要被孝道壓死!出去都人人喊打,已經(jīng)不止悍婦這么簡單!可這老婆子就像沒有看見!她怕一個兒媳婦做什么!出去嚷嚷啊,看看誰丟人,看看誰沒臉!豁出臉面也要扒林之念一層皮,就不信她還敢在家里作威作福!若是在她羅家,兒媳婦哪個不是低下頭做人!泥腿子出身,下九流做派,無怪乎世家大婦看不起她們!既然陸老婆子當(dāng)不了家,她何必再來討好她!大家都這樣當(dāng)兒媳婦好了!羅絨兒必走無疑。陸老夫人見攔不住,坐在地上就開始鬧:“你這個不孝的東——”想起誰在,又趕緊收斂情緒起來,略微整理了一下,坐到一旁:“今天天氣不錯。”“嗯,那地上也涼。”“誰說不是。”羅絨兒甩袖就走。“你看看她……看看她,一點規(guī)矩沒有,還自稱羅家小姐,羅家的規(guī)矩也沒好哪里去。”……羅絨兒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委屈,她羅家怎么了,她羅家也沒有讓兒媳婦騎到頭上的婆母。不行,她不能平白受了氣,平白沒了孩子!這口惡氣,她必須出!林之念的好日子到頭了。……傍晚。陸競陽疲憊的從營地回來。他沒料到區(qū)區(qū)一個糧草守備對上被陸輯塵安排進去的他,竟然沒有上前問好,還說他速度欠缺,讓他訓(xùn)了一天,陸競陽臉色難看,就見羅娘帶著東西出去,剛想叫她,便沒了身影。……喜樂堂內(nèi)。林之念早已經(jīng)走了。羅絨兒一掃上午的果決,溫溫柔柔的靠過去:“娘。”“叫姑母。”羅絨兒咬咬牙,小不忍則亂大謀:“姑母,您有沒有想過,這個家里該做主的是您,所有好東西最該孝敬的也是您,所有的人都該聽您的,您指東別人不敢指西,您說風(fēng)大,別人不敢說雨小。您想啊,您的兒子,是家里最有威望的人,給家里帶來的最多,您是二爺?shù)哪赣H,在二爺心里您最大,所以府里就是您最大,您這個年齡該是家里最風(fēng)光的老太太。”仔細想想,是不是?林姑姑看羅絨兒一眼,又垂下頭,所有人的賣身契都在夫人那里,月錢是夫人在發(fā),老夫人連個棒槌都指揮不動。陸老夫人"茫然"的看著羅絨兒。羅絨兒神色溫溫柔柔:“首先,您是不是應(yīng)該先跟林之念每月要一部分銀兩過來,作為陸家未來根基經(jīng)營,以后族學(xué)啊、族人養(yǎng)老、窮苦書生求學(xué)都要做,您看陸戈陸在還有崇崇都還要去謝家開蒙,娘難道不羨慕謝家?”誰還不會拿捏老婆子嗎!林之念休想再捏著陸府所有營生,這個家也要一點點轉(zhuǎn)到喜樂堂來!陸老夫人覺得好啊,她就喜歡謝老夫人的排場,今日蘇老夫人的做派她也喜歡,出手就是數(shù)不盡的的好東西。可:“她要是不給我呢?”“直接跟陸大人要啊。”她繞過林之念,陸輯塵還能不給自己親娘銀子用!……皇宮內(nèi)。菜公公將自己攢了一輩子的銀子規(guī)整了規(guī)整,趁晚上不忙的時候,坐在廚房的門檻上,咬牙給了林備和葉公公一人一個小的。林備見狀,頓時扔下斧頭直接跪下:“干爹。”葉公公不甘落后,水桶也不要了:“干爹。”他要有什么好日子了嗎,竟然被御膳房大領(lǐng)事看中,以后豈不是都是好日子。菜公公愣了一下,可不是把自己送到"西"的好兒子?也好,他這個品級有幾個干兒子也好:“買點好吃的。”“謝謝干爹。”菜公公看著兀自高興的兩人,看向后宮深處,哎…………莘苑內(nèi)。莘嬪守著睡過去都在痛苦的兒子,早已哭紅了眼睛。她好端端的兒子,怎么成了這個樣子?太醫(yī)說就是好了,皇兒的手也再不能騎馬。這么重的傷勢!乾德殿里卻各個在喊無辜,誰也不想擔(dān)責(zé)!只有她兒子氣性小、活該倒霉!憑什么!她雖從未想過讓小七去爭那個位置,她有一個爭氣的兒子能坐上那個位置就夠了!可不去爭和再也沒有機會爭是兩個意思!現(xiàn)在那些人看她兒子是不是很同情、很想安慰她,那是因為她兒子廢了,再不可能與她們兒子爭利,她們當(dāng)然愿意同情自己!這樣的寬慰如割她的心,她恨不得告訴她們,她們高興早了,她還有一個兒子!她依舊是她們面前強勁的人,依舊能扼住她們幸災(zāi)樂禍的笑。高嬤嬤心疼的端著又熱了一遍的粥進來:“娘娘,您多少吃點?”她這些年身體不好,已經(jīng)很少近身伺候,想不到發(fā)生了這樣的大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