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不癢:“不過,你這么一說,確實我更合適。”如果是鄭瑾恐怕受不住。但看紀缺的反應……他好像更受不住,林之念俯身。“紀缺……”紀缺轉頭看過來,驟然對上近在咫尺的臉,臉上的怒意想收卻收不住,還掛在臉上僵硬的沒有消散,神態頓時有些詭異。林之念拉開雙方的距離:“你試著多聽聽,要不然容易被激將,大環境對男子寬容,聽到女子罵男子"大小""強弱"的機會少,可如果有人抓住這一點,針對你們而來呢,分分鐘被激將。”當年海戰,她就是如此,出了一列女兵罵對面,都不用第二個回合換班,那邊已傾巢而出。陣前叫罵,何等重要!現在外面的語侮辱,與之相比,既沒有戰爭的壓力,又無需謹慎思考,與她個人能力更是無關。讓他們稀罕地喊就是,時間長了,就沒興致了。紀缺不敢相信的抬頭!林之念已經轉身,不過,倒是提醒她了:“春草。”“奴婢在。”“吩咐下面的人,如果二爺回來了,讓二爺過來這邊吃晚飯。”林之念覺得應該不至于有人舞到他面前?“是。”紀缺:“我也留下來用飯。”林之念詫異地看過去。紀缺頭越垂越低:他也不是非要吃……“徐不歪那批貨,交貨了嗎?”“回夫人,交了。運載量大不說,還讓車身具有良好的抓地力、減震效果和耐久性,能確保車輛在各種地形和惡劣環境下的穩定行駛。”“再放橡膠制軍用物品,今日早朝后,讓我們的人,向皇上覲,橡膠制品在軍事上的用途,然后建議皇上將這一"東西"收歸國有。”封地……交換……“是!”……夜幕低垂。林之念推開半開的窗欞,寒風驟然涌入,望向廊下拍下落雪的身影,陸輯塵。陸輯塵滿腹的不悅,在踏上臺階的一刻,已經盡數收斂。他順著屋內瀉出的光亮看過去,她站在窗欞下,只是探頭看著他,神色溫婉平靜,卻瞬間讓他忘了拍身上的雪花,眼里都是她的樣子。“好了,別凍著了,趕緊進來。”林之念落下窗欞。陸輯塵一時間無法從她的神色,判斷她有沒有聽到外面的閑碎語。雖然以前她在外行走的時候也聽到過很多不好的論,但不像這次一樣來得如此洶涌。可……觀她的神色卻沒有任何變化。陸輯塵將外衣交給谷豐:“今天工部有一位沒聽過的梁工被宣告入殿,他用大量的數據表明,皇上需把橡膠制品收歸國庫,以提高國之軍力,是不是我們的人?”“倒是有眼光。”只是他們吵想必還得吵幾天,“吃飯了嗎?”“沒有。”“正好廚房做了你愛吃的。”林之念說著就要起身讓下面的人上飯。陸輯塵突然牽住她的手。林之念看向他。陸輯塵慢慢摩挲著她的手背,細膩的肌膚與他粗糙的手疊合在一起……林之念也沒動,就讓他摩挲著……窗外的雪不知道什么時候又下了起來。……徐不歪心情很糟,非常糟。如果他不買這批車輛,那些人是不是就不會盯上她的東西?!工部當真不要臉,已經把收繳輪胎的想法提了上去,一點力都不想出,就想拿到這樣的東西!可諷刺的是,這件事如果不出意外結果,必然是收繳。他都能看得見的重要性,別人也不是傻子。只是何其殘忍的手段!現在外面那些污穢語,恐怕也是那些想占為己有的人在推波助瀾!一方想做皇子妃的人出手,一方想占便宜的人助攻,可真是讓他開了眼的!本來就腐朽、無恥的人的嘴臉,如今都湊到一起,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他們這些手段加起來,是連最后一點湯羹都不想給她剩!陸輯塵就算為她出面說情。可一個沒了名聲的女人不能嫁入皇家,為了孩子將來不受影響,愿意退讓一步的她,最后的結果,最好也不過是——經營權落在陸輯塵手里,她隱入后宅。這明明是她的東西,是她養出來的人。丐溪樓都是她的。這些人憑什么如此對她!?還有陸輯塵!他在做什么!?怎么會有那么大的失誤,讓人將她的名字爆出來。就為了一個皇妃之位,為了給她造勢,將她陷入這樣大的流蜚語中。陸輯塵難道沒有想過,名字是把雙刃劍!徐不歪想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話,恨不得砍了他們的腦袋。最讓他無法釋懷的是,自己也是始作俑者!是他將她推到了風口浪尖!徐不歪煩躁不已,收起畫,小心放好。從營房里出來。寒風撲面而來,也熄不滅他的怒火。陸競陽穿著棉軍衣,走過來:“大……”人……徐不歪沒有看人,徑自向外走去。陸競陽不明所以:老大今天怎么了?只能自己進去,放抵達營地的糧草文書。陸競陽熟練地進去,凍得反而瑟縮了一下,徐大人這屋子比他們的營房都冷,心里又高看了徐不歪三分。陸競陽將文書放在徐大人的書案上,剛打算轉身走,看到廉價的半人高的花瓶里數量繁多的畫卷……突然記起,上次,他好像看到徐大人小心地將什么放了進去……而剛剛徐大人明顯情緒不對,但營地又沒有不好的事,相反因為他們得到的新車,都是好事。所以……是因為畫里的人?陸競陽想到什么,幾乎鬼使神差的,抽出了其中一幅畫,打開……如果,他為徐不歪解決了這么大的一件事……是不是就能跟上他,出人頭地!陸競陽想到那樣的前景,忍不住,又抽出一幅畫。畫軸被一個個打開。當一幅熟悉的人像畫展現在他眼前時,陸競陽瞬間懵了!這……這是……再熟悉不過的面容,明顯的婦人發髻,他就是想自己騙自己都難——林之念!?徐不歪這里怎么會有林之念的畫像?!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