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受傷吧?”徐純心聞慌忙搖頭:“沒,沒有……”說著緊緊抓著兄長衣袖,想趕緊離開。她在知道不可能嫁給陸尚書后,斷不敢有別的心思。現在又在廟里住了這么長時間,她還敢做什么。她沒有心高氣傲的本錢,更沒有一搏的可能,趕緊走吧,讓母親知道,她會死得很慘的。徐不歪站著不動。徐純心都要急死了,她想回家。她以前腦子壞了,才覺得有嫁入陸府的可能,還想著跟眼前的人分庭抗禮!大哥知道她為什么匆匆忙忙下山嗎?那是因為謝家二夫人住進去了!她打聽過了,就是因為二夫人開罪了眼前的陸大夫人,她怎么還敢給自己找不自在。徐純心怎么拽哥哥都不動。“陸大夫人如何?沒有受傷吧?”徐不歪恭敬有禮。林之念才回頭:“無礙。”徐不歪的指甲瞬間又壓入肉里幾分,她第一次看向他,在丐溪樓前不算。這次她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在跟他說話。徐不歪的視線落在她衣擺的位置,浮光錦上一朵朵的花瓣他都認真看得清清楚楚。徐純心第一次受不了大哥多禮:走吧。徐不歪手臂都沒有歪一下:“陸大夫人身體若有什么不……”“夫人!”“林掌柜——”陸輯塵、魏遲淵同時沖過來,不顧周圍所有視線看向林之念。怎么回事!陸輯塵毫不猶豫地將之念從上觀察到尾,又控制著力道讓人轉了一圈,確定沒有任何問題才松口氣!魏遲淵也毫不客氣地順著陸輯塵的力道,看了一圈之念,才平穩(wěn)下心神。剛才見到馬車撞到墻上,嚇死人!“怎么回事!”“不會駕車嗎!”兩道聲音異口同聲,沖著徐家人而去。徐純心嚇了一跳,見到陸尚書的那一刻,早已躲到大哥身后,現在更是嚇得夠嗆:她沒有,不是,她不要再住到廟里去!徐不歪依舊紋絲不動,視線落在陸尚書的手上,剛剛,陸尚書的手理所當然地落在她身上……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徐不歪面上不顯,卻已拱手:“下官見過陸尚書,見過魏家主。”魏家主也在?陸輯塵沒有客套:“徐大公子還是好好練練下面人的馬術,別傷了人!”魏遲淵同樣臉色不悅:“徐大公子在軍中多年,就是這樣的馬術!?”“好了。”聲音不急不緩,小姑娘都被嚇成什么樣子了:“下雪天路滑,難免有意外,所幸都沒事。”林之念說完已經轉身。陸輯塵、魏遲淵見狀,誰也沒有看徐不歪一眼,急忙跟在她身后離開。“真沒事?”“沒事吧?”夏靜替主子向徐家兩位小輩告辭,同樣跟著轉身。“沒事。”林之念聲音如舊,何況真沒事。徐不歪的視線落在三個人的背影上……徐純心才發(fā)現腿有些軟,手臂撐著大哥才不至于倒下去。厚重的積雪壓在單薄的枝椏上。林之念剛剛走到樹下。咔嚓——“小心!”“小心!”陸輯塵、魏遲淵同時出手!各自往自己的方向拉人。一個在左,一個在右。兩力相抵,最后,林之念身體一動未動。落雪直直砸落在林之念頭上,冰涼的雪落入她脖頸里,涼得人一個激靈。陸輯塵、魏遲淵瞬間傻了!春草、夏靜驚得急忙上前。徐不歪腿腳跟著動了。徐純心緊緊拉著他。徐不歪直接掙開妹妹的手,向前方走去。陸輯塵、魏遲淵已慌忙放開她的胳膊,歉疚給她拍身上肩上的落雪。魏遲淵一時間都忘了合不合適,只剩愧疚不已,他看到了危險,沒想到陸輯塵也在。陸輯塵也沒想到,只是覺得有危險拉她一下,誰知道魏遲淵也會出手。林之念抬手制止,神色平靜地向前一步。春草、夏靜趕緊接過兩人的位置,為夫人除去身上的雪。這一下,得多涼。林之念傾身,讓肩上的雪滑落,制止他們,是因為不好看,兩個男人干什么呢!至于這點落雪,她看得出來,他們不是故意的。徐不歪見沒事了,腳步停在不遠處,視線若有若無地落在魏家主身上,眼里閃過一抹復雜。林之念處理完了身上的雪,才看向兩人。陸輯塵、魏遲淵神色都有些不對勁,歉疚地看著她。林之念笑笑,真的就是意外:“站在那里不冷嗎,趕緊回去吧。”陸輯塵瞬間上前一步,手扶住她欲上馬車的手,目光愧疚地看著她,身體無意識的想靠近她,也已經那么做了,像被丟在路邊極力討好主人的小狗,剛……林之念見狀,本搭一下他手臂的手,改為握住他手臂,心里嘆口氣:“上車。”陸輯塵隨后立即上了馬車。車簾落下。一切不見,馬車駛離。魏遲淵待馬車離開后,一腳踹上旁邊的樹,積壓的落雪紛紛落在魏遲淵頭頂,魏遲淵受夠了,直接上車!陸輯塵!徐不歪也絲毫不停留,轉身上車。徐純心愣了片刻,也慌忙跟上,剛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很不對?徐純心頓時看向大哥,想問是不是?可——突然想到剛才大哥毫不猶豫掙開她手臂的手……大哥想做什么?也想上前看看陸大夫人?徐純心突然疑惑,如果今天被砸了落雪的是陸尚書,她會不會本能的想上前看一看?應該……也會吧……所以,大哥只是出于客者的本能?可魏家主呢?魏家主剛剛也那樣著急……徐純心突然不敢問了,再看大哥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坐得距離他遠了些,也不敢再靠近。……“就砸了一下雪,不涼了……嗯……輯塵……”陸輯塵臉埋在她脖頸間,虔誠、溫柔地吻……他就是不高興,早知道他就不拉她。魏遲淵雖然可惡,但至少不會讓她受罪,那么一大片雪,好死不死的為什么落在她頭上,是地不夠大,承接不起嗎!她肯定不舒服了……陸輯塵小心翼翼地,愧疚地吻著,哪里都不愿意她受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