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蘇銘軒站在魚塘邊緣。春暖花開,府內魚塘上的結冰已然徹底消融。魚食不斷投喂而下??粗鴿M池魚餌爭搶食物,蘇銘軒嘆息道:“熊兒,為父知道,你之才學,不比你兩個兄長差,也不比大部分學子差!入朝為官,并不困難,可是仕途兇險,許多事情,便是為父也無法掌控!所以為父希望,你還是安心做個富家翁便好!”“父親,孩兒并無入朝之想法?!碧K熊輕聲說道:“每日悠閑自在,也是很好,等過些日子,孩兒想去南疆游歷一番,去看看我大乾新土之風情!”“去吧!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多看看也好?!逼鋵崒μK家父子而。雖然得了一筆不菲的賠償??墒撬麄儏s談不上多開心。因為誰都知道,那些將軍將領,掏錢也是心不甘情不愿。誰也不知道后續還會不會有什么針對性的舉動!父子正在閑談。忽然有人急匆匆跑了進來!“老爺,不好了!您快出去看看吧!”蘇銘軒皺眉道:“什么事情,慌慌張張的!我還在府上,能出什么大事?”“外面來了好多公子哥,都是將門子弟,他們都光著膀子,在門口負荊請罪呢?”“負荊請罪?又是什么花樣?”蘇銘軒心中第一反應,就是這些人要借機做些什么!父子倆對視一眼,蘇銘軒沉聲道:“來,跟老夫一起出去看看!”蘇熊點點頭。緊隨蘇銘軒身后,二人快步向大門外走去!此刻相府大門緊閉。數十鼻青臉腫的將門子弟,赤裸上身,只穿褻褲,在宰相府門口跪了一排!門縫里,蘇家父子小心的觀察著外面的情況!片刻后,蘇銘軒咬牙道:“這些將門中人,好生惡毒!”“父親何出此?”蘇熊不解?!澳憧礇]看到,他們身上都是有傷來的,看似是負荊請罪,可是真等結束,走在街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蘇家給他們打的!到時候京都百姓,必然會傳揚我蘇家跋扈!敗我蘇家名聲!”蘇熊大吃一驚:“那該如何是好?”“不見他們!去,出去跟他們說,我父子二人身體不適,染病臥床,心意領了,讓他們走!”相府大門打開。管家走出,看向一眾將門子弟,大聲道:“諸位,我們老爺和公子身體不適,如今臥病在床,不能見客,我們老爺說了,心意到了即可,還請諸位公子速速回去!”此一出,柴慕心中更是愧疚!他轉頭大聲道:“諸位兄弟,蘇相定然是因為蘇公子被我等打傷,因而生病,我等所謂,簡直喪心病狂!今日便該在此,長跪至夜晚,一為蘇相和蘇公子祈福,二來表明我等悔過之心!”“柴兄說的是!咱們便長跪至晚間!”“就是,就是,蘇相為國為民,我們還打了蘇公子,簡直太不是人,必須跪到晚上!”“我要跪到凌晨!”“跪到明早!”“誰先走誰t孫子!”這群少年熱血沖頭,莫名其妙的開始了賭斗??吹媚窃紫喔苁乱彩悄康煽诖?。趕緊轉身快步沖入府內,將大門關閉!大門之后,宰相府管家滿臉焦急:“老爺,他們不肯走啊!”蘇熊看向蘇銘軒,沉聲問道:“父親,這可如何是好?”蘇銘軒重新把眼睛對向門縫,看著外面跪著的將門子弟。咬牙道“沒想到啊,沒想到!這柴慕往日看上去像是個沒心機,原來手段如此高明!如今他們不走,百姓看了會怎么說?會說我蘇家氣量狹隘!人家都登門跪地,負荊請罪,我們卻還拿著架子,不愿相見!而且這樣一來,其余將門子弟,對咱們也會更加怨憤,這仇,便越結越深!好手段!當真好手段!以前真是小瞧了他!”此一出,蘇熊和管家同時大吃一驚!“此子年紀輕輕,心機手段居然這么厲害?”蘇銘軒頭也不回,繼續看著外面跪在地上的將門子弟道:“看到沒有,這便是朝堂爭斗,步步是坑,步步皆是陷阱!而且絕對不可以小看任何一個人,可能你以前從未放在心上之人,突然就給你一手厲害的手段。”說話間,他直起身子,面色凝重道:“不過他們如今這般跪在外面,也不是個事情!管家,去,讓府內丫鬟侍女出去勸說,展現我相府并非不近人情!另外著人看好,若是有人把持不住,調戲丫鬟,立刻翻臉,借機將人趕走!”管家一臉嚴肅道:“老爺放心,我保證辦的妥妥帖帖?!辈欢鄷r,相府大門再次打開。一眾鶯鶯燕燕的丫鬟魚貫而出!“柴公子,地上寒涼,還是別跪了,我們老爺說了,心意領了,回去吧,奴家攙你起來!”“鄭公子,您也是,這臉上都腫了,怎么還在這里跪著?趕緊回府休養吧!”“要不奴家給您跪下?”便看宰相府門前,一眾丫鬟對著這些將門子弟拉扯起來!他們本就是半大小子,許多人都不曾與女子親近過。如今被這些丫鬟一拉,紛紛鬧了個大紅臉。許多人半推半就就被拉起。府內,蘇銘軒笑道:“熊兒,看到沒有,為父這手管用了,已經有人被拉起來了!”是的,說話功夫,便有不少人被拉起來。眼看要被推走。柴慕突然一聲大喝,推開自己身邊女子:“諸位姐姐,男女授受不親,還請住手!”他目光冷厲道:“我等今日前來,只為前日做錯之事道歉,若是就這般虎頭蛇尾離去,豈有半點男兒擔當?莫要再勸!若是被人看到這般拉拉扯扯,還會被人說我們敗壞家風!對宰相府名聲也是不好!”他一牽頭,其余將門子弟也是冷靜下來。紛紛咬牙推開身邊女子,重新跪下!齊聲大喝道:“我等絕不離開!還請諸位姐姐自重!”一時間,場面陷入尷尬蘇熊看著外面,咬牙道:“父親!這個柴慕,好生可惡,就是非要敗壞我相府名聲?!碧K銘軒一臉凝重道:“倒是小瞧了這個小子!看來此子以后必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接下來如何是好?”“罷了!以不變應萬變,愿意跪,那便跪吧!”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