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糖糖站在衛生間里大概有十分鐘,這才關上了水龍頭。
她看著鏡子里蒼白的臉,用紙巾將鼻子下方的血跡擦拭干凈,隨后又將洗手池清洗干凈,還抽了很多白紙蓋住自己染了血的紙,這才深吸一口氣打開了衛生間的門。
蘇嬈和洛白瑜都瞬間朝她看了過來,“你還好嗎?”
林糖糖故作輕松的笑出了聲,“你們這么緊張干什么啊,我就是突然有點肚子痛所以進來上了個廁所,又不是得絕癥了,瞧你們一個二個的!”
蘇嬈和洛白瑜對視了一眼,又在林糖糖的身上上下打量了好幾下。
“你真的只是肚子不舒服?”
“不,還有,我懷孕了剛剛吃太膩的東西然后有點反胃。”
林糖糖這一雙坦然的眼睛就這么望進了蘇嬈那擔心的眼眸中,她突然又鼻酸,卻硬生生的給壓了下去。
“哎喲,嬈嬈我要是有什么事肯定第一時間大喊你啊,你還不了解我嗎?”
蘇嬈因為她這一句話想起了她們在讀大學的時候。
那時候林糖糖切菜弄傷了手,只是一個很小的傷口,但是她那時候卻哭得整棟宿舍樓都聽到了。
蘇嬈剛從教學樓回來,聽到她的鬼哭狼嚎以為出了什么事兒,誰知道回到宿舍一開就是一個已經快愈合了的口子。
林糖糖是個藏不住事兒的人,并且很會放大自己的痛苦,蘇嬈對這一點十分熟悉。
她此時提著的那顆心稍微松懈了一些,“你確定現在沒事,要不要我帶你去做個檢查?”
“不用,我已經沒事了!”
林糖糖揮了揮手,十分豪邁。
“嬈嬈,秦越母親的忌日快到了吧?”
蘇嬈聽著這話一愣,沒想到林糖糖也記得。
她還以為只有自己才記得。
“那天我和你一起去唄。”
秦越母親的墳墓在山上,并且不是公墓,是最原始的那種有一個大大的土包。
上去需要翻過半座山。
蘇嬈記得自己以前問過秦越為什么選擇這種墳包,秦越說的是他覺得這里面寬敞些,他母親住在里面好翻身。
不過這只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秦越不說蘇嬈也知道,就是他沒錢。
那還是他窮得自己都養不活,正好有一座荒山上面有墳包,他就找了塊空地埋了。
那時候這種東西還不像現在這么嚴格。
蘇嬈有想過要不要將秦越母親的墳遷下來的,但是又覺得秦越說的也不是沒道理,索性這么多年就沒動過。
聽到林糖糖要去,她幾乎是當場就反駁了。
“不行,那上面路難走,你懷著孩子不方便。”
要是在上面出了什么意外,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林糖糖噘了噘嘴巴,“我哪有你想的這么脆弱啊,不就是懷了個孩子而已,殷夫人懷哪吒的時候也沒這么矯情啊!”
蘇嬈有些無奈,“你也知道那是哪吒,是神仙,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神仙嗎?”
林糖糖沉默,她總不至于說是吧,她又不封建迷信。
洛白瑜靠在枕頭上看著林糖糖,總覺得她和進去的時候有點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