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始皇這么癡情的份兒上,并且,以趙驚鴻對秦始皇的了解,他只是派人來質問自己,甚至都沒說要抓自己回去,更沒說要殺自己。人家給自己留了很大的情面。所以,趙驚鴻也要有所表示。當即,趙驚鴻對兩人道:“我很確定,夏無且沒有死!”畢竟人家夏無且經歷過三朝七帝,壓根就沒死。那墳地,也是假的。“你們回去以后,告訴始皇,夏無且肯定沒死,至于夏玉房,她應該也沒死,但是這個我可不敢確定哈!我只確定夏無且沒死。”趙驚鴻道。因為歷史上有關于夏無且的記載,但是卻沒有夏玉房的。甚至很多人都覺得夏玉房只是一個民間傳說。現在雖然證明是真的,但是他也不敢確定說人家夏玉房沒死。萬一這話說出去,最后發現夏玉房死了,誰知道始皇一怒,會不會把自己給砍了?所以說話要嚴謹一點。“我等明白!”兩位玄甲衛沉聲道。趙驚鴻聽到兩人的回應,這才繼續道:“另外,你們回去以后,將鑒定尸體的方法告訴始皇,讓他派人去鑒別即可。”兩人聞,驚訝地看著趙驚鴻。這死人還能鑒別出身份不成?要是剛死的人,看其面目,便可分曉。但是,這死去很久,已經腐爛,幾乎只剩白骨的人,如何分辨?“對于分辨性別這一塊,看幾點。”“其一,盆骨,就是這里這塊骨頭的形狀。”“男性盆骨窄而長,上口小,跟漏斗一樣的形狀。而女性的盆骨寬而短,盆骨上口較大,近似圓形。”“還有髖骨這一塊,在這個位置,特別是生育過的女性,恥骨會留下疤痕或者凹槽。”“顱骨也可以分辨,就是腦袋。男性的顱骨大而重,脊柱粗壯發達,眉弓顯著,鼻根點凹,前額較為傾斜,顴骨粗壯突出……女性則是顱骨較小,顱骨骨面光滑……”……趙驚鴻給他們講了一堆。兩個人聽得是一臉懵。這是什么?他們聽到了什么?這完全觸及到了兩個人的知識盲區。什么這個骨頭那個骨頭的,他們感覺就像是在聽天書一樣。特別是趙驚鴻一邊說一邊以自己的身體為演示,指著身體各個部位,說這個骨頭如何如何,讓他們感覺,仿佛趙驚鴻專門研究過這些一樣。他們腦海中不由得出現,趙驚鴻在一個陰暗的房間里,面前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尸骨,然后趙驚鴻一個個研究這些各個部位的骨頭。恐怖!太恐怖了!兩個人看向趙驚鴻的眼神,都充滿了畏懼。這個時代,人們還是非常敬畏鬼神的。趙驚鴻這一波操作,把他們倆嚇得夠嗆。“記住了嘛?回去就這么跟始皇學,不要漏掉了什么,知道嗎?”趙驚鴻問。兩人點頭,“我們在記錄!”說著,他們指了指一旁正在錦帛上快速書寫的玄甲衛。那玄甲衛額頭汗水直流,手都要寫抽筋了。始皇命令,要一字不落的全部記下來。趙驚鴻說這個多,寫的他手疼。趙驚鴻見狀微微點頭,問:“還有什么嗎?”“沒了!”兩個人連連點頭。趙驚鴻微微點頭道:“告訴陛下,死人畢竟是死人,鑒別能力有限,只能鑒定其性別,并不能獲得所有答案。不過,我可以肯定地告訴陛下,夏無且沒死,繼續尋找便是,既然你們沒什么疑問了,那就告辭了!”說完,趙驚鴻就走了。他也沒留兩人,因為始皇這么著急,這些人肯定停不下來的,拿到東西就要立馬回去。兩人湊到在記錄的玄甲衛跟前,仔細閱讀幾遍以后,確定沒有遺漏,這才出發。看著他們騎馬離開,劉仁擔憂道:“那馬兒都累成那樣了,能撐得住嗎?不會跑回去就死了吧!”一名士兵道:“那是驛馬,在遇到這種緊急情況下,就是用來跑死的。”劉仁聞,不由得一陣咬牙,覺得心疼,“太浪費了!”士兵搖頭,“有時候情報的傳送,比命要重要!”劉仁不是士兵,他理解不了這些。扶蘇見趙驚鴻回來,緊握弓箭的手也放松了下來,將弓箭還給了魯轍。“大哥,怎么樣?”扶蘇上前問。趙驚鴻笑了笑,說道:“沒什么事兒,就是之前跟始皇交談的一些問題,出現了一些問題,派人來問我,讓我解決問題來了。”“大哥無事就好!”扶蘇放下心來。“抓緊趕路吧,還有幾日便可抵達上郡了!”趙驚鴻道。這一路走來,遇見了不少的事情,還是要盡快抵達上郡,以免夜長夢多。“好!繼續趕路!”扶蘇下令。……臨近上郡,天氣寒冷,風云變化無常。趙驚鴻剛走了一日,就開始迎來一陣細密的秋雨。本來秋雨細如牛毫,但誰曾想越來越大,在路上甚至連個人煙都見不到,更別說遮風避雨的地方了。淋著雨趕了幾里路,最終找到一個村舍,給了村民們一些錢財,騰出來一些房間,眾人才得以安頓。但就算如此,許多士兵也因為淋雨得了風寒,發燒咳嗽。好在有隨行醫卒,熬制了一些藥湯,給士兵們服用。士兵們本就身強力壯,加上趙驚鴻將一眾感冒的士兵全都安頓在一個房屋里,給他們生了好幾堆火,讓他們取暖發汗,他們的狀態好的很快。倒是張良和劉仁兩個人就麻煩了。他倆也感冒了。張良本就虛弱,被雨一淋,被風一吹,凍得瑟瑟發抖,整個人都在打寒顫,額頭更是熱的嚇人。還有劉仁,他從小為了照顧弟弟,省吃儉用,時常忍受饑餓,身體素質本來就差,這一感冒,感覺隨時都能要了他的命。醫卒熬的藥湯也給他們喝了,但是無濟于事,他們還是覺得冷得抖個不停,但額頭卻燙的嚇人。趙驚鴻摸著張良的腦門,嘆息道:“人家扶蘇跟你一樣,不光讀書,君子六藝更是樣樣精通,你怎么就沒學點功夫防身?”張良打著哆嗦道:“我自幼體弱多病,身體孱弱,無法習武,更不能練騎射,如今風寒嚴重,若不能渡得此關,怕是無法實現與先生的賭約了。”趙驚鴻安慰道:“一個小小的風寒,還能奪了你的性命不成,不要杞人憂天,好好待著,按時吃藥!”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