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走出房間,就看到是林瑾正在挨個跟侍衛詢問,詢問的時候,他的動作很奇怪,扭著腰,頂著胯,搖晃著腰間的佩刀,“誒!你們最近見我們上次帶來的那個醫者了嗎?”“沒有?”“沒有?”林瑾摸了摸腰間的佩刀,嘖嘖道:“這才幾天的功夫,他能去哪?算了,我再問問其他人。”他走了兩步,回頭道:“你剛才說什么?”侍衛一臉懵。他什么也沒說啊。“你問我腰間這把武器叫什么?”林瑾傲然笑道:“呵呵!這是我大哥送我的,乃是刀兵,名為雁翎刀!”侍衛:“……”“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林瑾又去找另外一人,問道:“誒,你最近見到我們上次帶來的醫者了嗎?”……扶蘇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滿頭黑線。“老四!”扶蘇喊了一聲。“二哥?”林瑾立即摘掉腰間的佩刀,舉起來,對扶蘇搖晃著,喊道:“二哥放心!我能查到俠醫的位置!”扶蘇見狀,臉色一沉。算了!不管他了!扶蘇轉身離開。林瑾見狀,繼續尋找下一人詢問。扶蘇詢問一番,確定了蒙恬乃在書房以后,便趕了過去。……咸陽。章臺宮。今天嬴政很高興。因為邯鄲的消息傳了回來。根據令史檢查的結果顯示,兩名尸首,皆為男性。而且,根據骨骼情況,令史推斷,兩名男性皆為壯年,骨骼粗壯堅硬,不如老者般脆弱疏松。如此,也就是證明,墳墓中的人,既不是夏無且,更不是夏玉房。也就是說,和趙驚鴻所說那般,夏無且和夏玉房都沒有死!他們倆都還活著。“好!哈哈哈哈!好啊!”嬴政開懷大笑。從一統六國后,他還是第一次如此開懷大笑。大笑過后,嬴政心中難免又涌起一股失落。如此假死,應該是為了躲朕吧!還是不愿意見朕嗎?嬴政嘆息一聲,看向司馬寒道:“如此,當賞!”對眾人做出獎賞以后,嬴政才詢問道:“扶蘇他們,已經到了上郡吧?近況如何?”司馬寒沉聲道:“已經抵達上郡,這幾日他們似乎在奔波查看百姓狀況,且出關查看。”“哦?具體記錄拿來。”嬴政道。司馬寒立即將厚厚的一疊錦帛遞上來。嬴政仔細翻閱著。這幾日他政務繁忙,倒是沒有時間關注趙驚鴻和扶蘇。如今看來,已經好幾日過去了,也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嬴政看到了趙驚鴻在宴會上吃癟的場景,不由得笑了。“這小子在咸陽的時候,倒是時刻藏拙,以好色之名自污,是怕朕會殺了他嗎?”嬴政笑著說道。緊接著,他看到了扶蘇等人游遍大街小巷。看到了他們去了富平。看到他們出了關口。嬴政放下錦帛,蹙眉思索。這一路走來,趙驚鴻和扶蘇都經歷了很多。并且,他們還收攏了不少的人手。比如那擁有巨力的劉錘。聽聞單臂有千斤之力。雖有夸張,但也足以證明其強大。還有魯轍等人,似乎也個個不凡。以及那韓國后裔,似乎也是不凡。途中,他們竟然還遇到了追殺。對此,嬴政還發過脾氣。想到這里,嬴政問道:“將閭可有動向?”“回陛下!”司馬寒沉聲道:“在那日王玥一箭射穿將閭房屋后,將閭便躲在軍營中,不敢外出,且扶蘇公子在途中,未曾再遇刺。”嬴政微微點頭,冷聲道:“那王家丫頭,倒是大膽。”司馬寒低著頭,沒有說話。嬴政想了想,又問道:“上郡城中,似乎有你族系?”司馬寒立即道:“乃家祖司馬錯在上郡之時,所留下旁支。”嬴政微微點頭,“有關上郡之事,時刻向朕匯報。”司馬寒點頭,“是!”司馬寒退下,嬴政整理了一下手中的竹簡,喊道:“趙高!”趙高立即小步跑進來。嬴政指著兩堆竹簡,對趙高道:“將這些竹簡,送到隔壁殿中,讓李斯和馮去疾去處理。”“是!”趙高立即招呼寺人,抬著竹簡離開大殿。如今,李斯和馮去疾已經被嬴政喊到了隔壁殿中,一些不需要他親自處理的竹簡,他都會給兩人去處理。嬴政用手敲打著桌面,透過大殿上飄蕩的金紋黑紗看向外面的天空,喃喃道:“扶蘇,趙驚鴻,你們兩個,能夠在上郡為朕帶來怎樣的驚喜呢?”舉兵造反?嬴政冷笑一聲,“你是朕的兒子,朕對你再了解不過了。扶蘇,不要讓朕失望!”隔壁房間。李斯和馮去疾兩個人滿臉苦澀。從前幾日他們被嬴政抓來處理奏折后,他倆幾乎就沒有自己的休息時間。每日早朝之后,就要留在這里處理奏折,一直要忙到夜晚才能離開。此時,兩個人也終于明白,嬴政每天要處理多少政務。李斯忍不住對馮去疾道:“馮相,陛下真是有史以來,最為勤政的君王啊。”“是啊!”馮去疾忍不住嘆息一聲,看向李斯,“李相,我老了,未來是年輕人的時代。”突然聽到這話,李斯忍不住詫異地看向馮去疾。他倆爭斗了一輩子。從大秦帝國建立,兩個人就表達了不同的政見。馮去疾更趨于保守,而李斯更為激進,也得到了始皇的賞識。當初的徹夜暢談,也確定了大秦未來的發展路線。但是,在相位上,李斯始終被馮去疾壓了一頭。馮去疾不退位,他始終無法真正的獲取相權。而且,他也曾不止一次向始皇提議,將左右相權合并,只留一人,但是始皇都拒絕了。可如今,馮去疾這是在做什么?向他示弱嗎?李斯笑了笑,淡淡道:“馮相莫要說笑,百里奚七旬之時,才被秦穆公重用,成為宰相,一直在位至九旬有余,馮相這還早呢。”馮去疾微微搖頭,沒有語。兩個人正在處理桌案上的奏折,突然,李斯手上一顫,“上郡……上郡的奏折,為何會在其中?”馮去疾聞也是嚇了一跳,抬頭看向李斯。“奏折中,所說何事?”馮去疾問。李斯道:“蒙恬將軍上奏,今年寒冬過于寒冷,請陛下撥款,給徭役和刑徒取暖,且要求撥糧過冬。”“這……”馮去疾也是一陣蹙眉。因為他們都知道,上郡是蒙恬在治理,而上郡的任何奏折,都是直接交到始皇那里的,不允許任何人的插手。可如今,為何會出現在他們這里。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