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晨開始,直至下午。此時的允吾縣外已經尸橫遍野。段羽還有曹操四股騎兵,在戰場上就如同穿梭的四條黑色巨蟒一樣,將數萬西羌大軍分割。而高順還有麴義兩人組成的玄武戰陣則是利用強弓勁弩成片成片的對西羌騎兵覆蓋射殺。西羌騎兵想要沖擊高順和麴義的玄武戰陣的時候,就要被段羽和曹操兩人聯手絞殺。直至下午的時候,尸橫遍地的西羌大軍開始了潰敗。正所謂兵敗如山倒。西羌大軍本來就是由十幾個種部組成的,各有各的心思。一旦潰敗,就是兵敗如山倒。各個種部四散爭相逃走。然而西羌十幾個種部不知道的是,潰逃才是他們末日的開始。當數萬逃至湟水東岸,準備渡過湟水擺脫身后追兵的西羌騎兵擁堵在湟水的河道內。抹過戰馬膝蓋的水流冰涼刺骨。但依舊阻擋不了想要趕緊逃竄的西羌大軍。然而,就在西羌大軍渡河過半的時候。守在湟水上游的曹仁還有夏侯淵等人將擁堵的河口決堤了。來不及上岸,還擁堵在河道內的大量西羌士兵直接被冰涼刺骨也奔騰的河水直接卷入了洪流當中。洶涌的河水瞬間將已經渡河,還有正在河床內,以及還沒有來得及渡河擁堵在湟水東岸的羌族大軍分割了開來。更要命的是,段羽率領著大軍就在此時追了上來。在湟水東岸將沒有渡河的還剩下一萬多人的西羌大軍再次擊潰。被擁擠著掉下湍急冰涼的水流當中的,還有被戰馬以及人踩踏而亡的不計其數。從清晨,直至天黑。五萬多人的西羌大營已經空無一人。只有遍地的尸骸以及湟水當中的浮尸。剩余渡河了一半,還有在湟水東岸逃竄的西羌大軍已經不知去向。但僅僅這一天。最少有三萬以上的羌族大軍永遠的埋葬在了允吾縣外和湟水當中。夜色彌漫的允吾縣內。一場浩大的慶功宴正在進行當中。段羽攜手袁紹,曹操三人坐在縣府大堂內。眾將齊聚,將縣府大堂內坐滿。肉食酒菜滿桌。屋內屋外的火光通明。遠處還可以看到和聽到允吾縣內也是一片通明的火光和歡笑聲。勝仗。毫無疑問,這場大戰是一場數十年來史無前例的大勝。一戰,斬首超過三萬。十幾個西羌的種部,恐怕有一半都要除名。而這一戰的損失,則是可以忽略不計。如果不是梁鵠派遣陳懿去往燒當羌,使得陳懿死在燒當羌,程球叛投。那這一戰,損失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的。程球的叛投,詐開了臨羌,安夷還有破羌以及金城四個縣的城門。除了金城之外,臨羌,安夷還有破羌三個縣的百姓基本上已經被羌族屠戮殆盡。好在允吾縣沒有被攻破。不然整個金城郡都要面臨淪陷。而梁鵠還有程球兩人就是千古罪人。“子翼神勇啊,若非子翼,天下何人能守允吾。”袁紹坐在段羽的左手位置,手里端著酒杯沖著段羽敬酒。而曹操則是坐在段羽的右邊。段羽笑著端起了酒樽,左右沖著曹操和袁紹兩人舉杯。“若無本初破金城,若無孟德攻破羌,那里會有今日大勝,這一場大勝,乃是你我三人共同的功勞。”“來,這一杯,我敬本初,敬孟德。”段羽站起身來,看著下方的眾人高舉手中的酒樽說道:“這一杯,敬在座的諸君!”“也敬陳懿,敬田宴,敬臨羌,安夷,破羌還有金城那些被羌族殺害的百姓。”“敬為了堅守允吾而戰死的士兵!”說完,段羽舉杯一飲而盡。堂下的眾將紛紛站起身來,高舉手中的酒杯:“敬君侯!”“敬將軍!”一杯酒過后,眾人落座。打仗,就沒有不死人的。就算不打仗,一樣會有人死。死去的人已經死了,但是活著的人還要繼續。而且戰爭也不過才剛剛開始而已。“子翼接下來有何打算?”袁紹看著段羽問道:“如今羌族主力大軍已經潰敗,但其種部并未消亡,子翼是打算一鼓作氣嗎?”聽著袁紹的話,段羽點了點頭。“不過接下來應當不需要攻城拔寨了,西羌的城寨只需要騎兵突進就可以了。”“我們此行本來就沒有多少糧草,要盡量減少糧草的消耗。”“所以我決定步卒先行返回冀縣,本初還有孟德我們一同蕩平金城郡西羌的種部。”袁紹還有曹操聽聞之后都是興奮的點了點頭。段羽的目光看向大堂之外的夜空。這一戰雖然多了一些變故,但梁鵠的這個昏聵的舉動也確實是幫了他不少的忙。不然得話,他恐怕還要一個一個種部的去收拾。現在反而是省去了很多問題。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后,眾將都已經各自回營去休息了。袁紹還有曹操也都在臨時縣尉郭憲的安排之下,去往了郭府暫住。時間一晃,便是數日。木乘谷外。一支人數不到兩千人的騎兵正在山谷的一側谷口外。半個多月之前,北宮伯玉來到過這里一次。這里是燒當羌的聚集地。每年春天的時候,燒當羌都會遷徙至此,在這里度過夏天還有秋天。直到冬天的時候,燒當羌種部才會進行遷徙。找地方躲避冬天的寒冷。如果是往年,此時木乘谷當中應當是一片熱鬧的景象。完成秋收之后的燒當羌會在遷徙之前,進行盛大的宴會,以祭祀今年一年的秋收。但半個多月之前,燒當羌老王帶走了族中大部分的青壯。只留下了少部分的青壯把守種部,其余剩下的都是老弱婦孺。沒有了青壯,秋收的速度和進度也慢了很多。不過,在木乘谷當中的燒當羌種部也同時都在期待。期待著家中的男人會在此次戰斗當中,帶回足夠讓來年一家過的更好更富足的戰利品。清晨。木乘谷當中的羌人開始準備一天的忙碌,各自家中的帳篷當中鉆出來。絲毫沒有發覺到一股帶著貪婪和殺意的目光正在遠處注視著谷中。北宮伯玉騎在一匹黑色的戰馬上。臉上的胡子凌亂,眼窩也有些凹陷。再起身后,便是從允吾城逃脫的湟中義從。從出發時的三千人馬。到如今僅剩下不到兩千人。逃走的北宮伯玉派出的斥候也見到了決堤的湟水,還有被段羽絞殺的西羌騎兵。一切的一切,都證明西羌這次完了。五萬青壯,無數的牛馬。這次能活下來的,或許只有萬人不到。但這并不是北宮伯玉關心的。羌人的死活,與他無關。但是他不能接受倉皇的逃竄。而且還需要東山再起的資本。所以,北宮伯玉的目光盯上了族中沒有青壯的羌族種部。看了一眼身后都已經換上了漢人服裝的湟中義從。北宮伯玉拔出了腰間的劍指向了木乘谷當中的燒當羌種部。“殺!”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