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咔!門栓應聲斷裂。虎賁軍士兵如同虎狼一樣涌入了鐵石頭的府邸當中。瞬間短兵相接。只不過這一次是真刀真槍。在被撞開大門的第一瞬間,守在門內的侍衛便揮刀砍向了沖進來的虎賁軍。盡管人數只有二十幾人,但沒有一人后退。甚至在沒有人指揮的情況之下,鐵石頭府邸當中的護衛便悍不畏死的沖向了涌入府邸當中的虎賁軍。“殺!”“殺!”“殺!”二十多人結成兩排,一手持盾,一手持刀。盾牌沖擊頂在迎面沖上的虎賁軍身上,然后奮力向外一推,手中的橫刀順勢從盾牌的縫隙刺出。猝不及防的虎賁軍一瞬間便被捅倒了一排。而虎賁軍也沒有坐以待斃。眼見著第一排的同僚被捅刺,身后的虎賁軍便抄起手中的長矛還擊。一時之間,現場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騎在馬上看到這一幕的紀靈整個人都感覺要瘋了。不抓住鐵石頭等人的家眷,他難辭其咎。而一旦段羽要是展開報復,他也一樣討不了秋后算賬。怎么看,無論怎么做他現在都沒有好下場。此時的紀靈不懷恨袁術,甚至也不懷恨段羽。此時的紀靈滿腦子只有一個名字。范先。“我”紀靈想罵已經罵不出口了。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沖進去,沖進去!”馬上的紀靈下令。而這時候的虎賁軍人數的優勢也呈現出來了。盡管鐵石頭府中的侍衛都是身經百戰的士兵,但虎賁軍的人數實在太多了。如林一般的長槍槍尖上沾滿了鮮血。而十幾名涼州軍士兵全都倒在血泊當中。無一人生還,也無一人后退。全都用尸體在虎賁軍身前組成了最后一道攔路的屏障。紀靈沒有下馬,直接騎馬踏入了鐵石頭的府門。院內此時已經亂做了一團。侍女還有侍從都被嚇得四散奔逃。后宅,王虎奴帶著數名侍衛直奔鐵石頭的別院。“嫂子。”來不及叫門,鐵石頭一腳便踢開了大門,然后沖著屋內呼喊。臥房當中,鐵石頭的妻子蘭兒正坐在軟榻上,懷中抱著的便是剛剛出生兩天的小鐵睿。小家碧玉一樣的蘭兒坐在軟榻上,目光溫柔的看著懷中的兒子。被外面忽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是虎奴。”聽聲音蘭兒便分辨出了來人是誰。還不等蘭兒讓人去迎接,王虎奴已經來到了屋內。看到手里拿著橫刀,且一臉急切的王虎奴,蘭兒瞬間一愣。“虎奴你這是”王虎奴上前一步,用床榻上的被子將小鐵睿一裹。“嫂子,來不及和你解釋了,外面的人已經殺進來了,你和我大侄子有危險,我現在帶你們從后門殺出去。”王虎奴沖著門外喊道:“二虎,進來背著嫂子,快點!”鐵石頭比王虎奴要大幾個月,平日里兩人雖然兄弟相稱,但對于鐵石頭的媳婦,王虎奴都是一直尊稱嫂子。一臉茫然的蘭兒顯然沒有明白發生了什么。但蘭兒明白一點,那就是王虎奴不可能害她。王二虎沖進來之后也不說廢話直接轉身對著蘭兒。王虎奴從床上又拉起一條被子墊在了王二虎的后背。因為王二虎穿著的是盔甲,這么爬上去肯定不好受。“嫂子,你堅持一下,只要出城之后就安全了。”王虎奴說道。蘭兒抿著嘴唇點了點頭。此時前院的喊殺聲音已經傳到了這邊。王虎奴不再耽擱,懷中抱著小鐵睿便朝著后門走去。一行人穿過后宅的花園之后,便來到了后門門口。“留下兩個人守門,其余人跟我走。”王虎奴一腳踹開了后門。身后走在最后面的兩人立馬自行留下,然后將后門關閉,隨后橫刀守在門口。后門正對著的就是王虎奴的府宅正門。從鐵石頭后門走出的王虎奴根本沒有踏入自己的家門就朝著安邑南門的方向走去。當幾人提著刀,背著人,王虎奴身后還抱著一個嬰兒出現在長街上的時候,立馬便引起周圍人的注意。“讓開。”王虎奴一聲厲喝,手里緊握著橫刀走在最前面。擋在前面的百姓立馬都讓開了一條路然后跑到路邊好奇的圍觀。王虎奴一邊走,一邊朝著身后望去。眼見著旁邊有一輛馬車。王虎奴二話不說,直接將手里的刀對準了御車的車夫。“下去。”車夫一臉懵逼,但看在王虎奴手里橫刀的面子上,也是一個多余的字都沒敢多說,下車之后還將手里的馬鞭都不忘記放在一旁的車轅上。“二虎。”王虎奴招呼了一聲。王二虎心領神會,立馬將鐵石頭的妻子蘭兒放在馬車上,然后坐在車前面就開始趕車。王虎奴也將懷中的小鐵睿交給了車上的蘭兒。“嫂子,坐穩了。”王虎奴囑咐了一聲。蘭兒懷抱著兒子用力的點了點頭。“駕!”王二虎去趕馬車。而此時胡同口,紀靈也已經率領虎賁軍從后門追殺了出來。手中染血的橫刀證明,剛剛那兩名守在后門的士兵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追,追!”“別讓他們出城!”紀靈看著乘坐馬車逃走的王虎奴等人。一群虎賁軍士兵跑步追上,而還有一部分人則是又從后院跑了回去,然后跑回前院啟程戰馬。一時之間,安邑縣的主街上馬蹄聲滾滾。安邑縣不大。但王虎奴還是第一次感覺這條通往南門的主道是如此的漫長。感覺好像是從晉陽一路走到涼州那么遠,那么艱難。道路上隨時出現的人,還有橫在路上的車,以及堵住主路的商販使得馬車總是不能用最快的速度前進。盡管王虎奴感覺自己的嗓子都已經快要喊破了,但前方總會有堵路的人。而被他清流出來的道路又給身后的虎賁軍提供了便利。很快便有虎賁軍的騎兵追了上來。“二虎,快點,再快點!”王虎奴大聲的催促。王二虎已經將駑馬的后臀仇的滲出了鮮血。可駑馬就是駑馬,任憑在怎么抽打,依舊還是提不起來速度。不過好在,街道再長,也終究還有走到盡頭的時候。遠處已經能看到出城的南門了。王二虎奮力的揮舞著手里的馬鞭。而身后的追兵也是拼命的追趕。就在王二虎駕著馬車馬上要進入安邑南門的門洞的時候。身后追趕的騎兵也追上來了。騎在馬上的虎賁軍騎兵高舉著手中的長矛。“你們敢!”坐在馬車后面的王虎奴一聲大喝,舉起手中的橫刀猛然一躍而起。人在半空當中,手中橫刀順勢斬落。從晉陽跟隨段羽開始,便一直不懈努力的揮刀在今天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頭頂戴著頭盔的虎賁軍騎兵被王虎奴一刀命中肩膀,半邊身子都被卸了下來。而王虎奴則是順勢坐在了戰馬上,手中橫刀再次橫掃。來不及反應的又一名虎賁軍的騎兵被王虎奴一刀斬在腰間的盔甲縫隙。紅綠色腸子瞬間散落而出。一套行云流水的動作瞬間斬殺了兩名騎兵。然而王虎奴卻并未有高興的表情。因為王虎奴已經看到,在其身后,最少有百余騎已經追趕過來了。看了一眼已經走進門洞的馬車,王虎奴緊咬著牙。隨后將被砍死的虎賁軍士兵扔下馬去,然后便朝著城門洞狂奔而去。當王虎奴來到城門洞的時候,王二虎駕著的馬車也已經出了南門。“哥。”王二虎回頭看了一眼城門洞當中的王虎奴。騎在馬上的王虎奴一勒戰馬的韁繩,穩穩的停在了城門洞當中,隨后沖著回身看過來的王二虎微微一笑。“帶著嫂子,去找石頭。”“別聽,一定要將嫂子送到石頭身邊,還有我大侄子!”王虎奴大聲喊道。聽到這一番話的王二虎瞬間色變。“哥你要干什么,一起走啊!”王虎奴笑著搖了搖頭。身后那么多的騎兵,怎么可能走得掉?他們只有一輛馬車。只要出城到了城外的開闊地帶,馬上就會被追上。而這里,將是最后一線生機之地。只有堵在這里,才能給他們最后逃走的機會。“關門!”王虎奴一聲令下。身旁僅剩下的幾名侍衛毫不猶豫的開始關閉城門。隨著城門逐漸閉合,縫隙越來越小。王二虎也只能透過縫隙眼看著那騎在馬上目光決然的身影大吼:“哥!”城門洞內。王虎奴調轉碼頭,然后走出了城門洞。隨后沖著城上守城的士兵厲聲喝道:“我乃涼州牧,冀侯麾下親衛軍統領王虎奴。”“我命令你們把千斤閘落下。”“如有不尊重者,他日涼州大軍前來,必將誅殺其滿門!”“落閘!”“快!”隨著王虎奴的命令,城頭上的士兵被嚇的一個激靈,然后順著王虎奴怒的聲音照辦。轟咔咔!轟隆隆!石閘緩緩落下,緩慢的將城門隔絕。追過來的紀靈也看到了這一幕。“停下,停下!”紀靈急切的大聲吼道:“趕緊停下,該死的,停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