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馬金刀的坐在位置上的董卓也不客氣,拿起案幾上的酒杯就先給自己倒了一杯。隨后笑著看著盧植問道:“不知盧將軍今晚宴請董某,可是有什么事兒嗎?”盧植的目光朝著大帳門前的方向瞟了一眼隨即微微一笑說道:“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只是從洛陽而出,你我相伴行軍至此已經(jīng)月余,還一直未曾坐下和董將軍好好喝一杯。”“今日正好閑來無事,便想與董將軍喝上一杯。”“來。”說著盧植便端起了酒杯,然后沖著董卓舉杯說道:“這一杯,我敬董將軍。”“哈哈。”董卓端起酒杯豪邁的一聲大笑說道:“能的盧將軍盛請,董某真是三生有幸。”“董某是個粗人,但盧將軍卻是海內(nèi)名儒,儒將。”“沒想到我董卓也有一日能被海內(nèi)名儒高看一眼,既然如此,那董某可就不客氣了,今日必將要一醉方休!”“來盧將軍,這杯董某干了。”三五杯酒下肚之后,董卓依舊面色不變。在看盧植,原本就比董卓白的盧植此時臉上已經(jīng)有些酒色了。“盧將軍這酒是好酒。”董卓端著酒杯看著里面的酒液笑著說道:“只是不夠甘烈。”“盧將軍要是想用這種酒把某灌醉,恐怕是要再多拿幾壇出來了,哈哈。”正端著酒杯準(zhǔn)備喝酒的盧植手上微微一抖。酒水從酒杯當(dāng)中灑落。隨即抬起頭來目光看向董卓。原本盧植心中就藏著事兒,被董卓這么一說,心里藏著的事兒幾乎要寫在臉上了。盧植的性格本就不是擅長陰謀詭計的那種。今天夜宴董卓,擺下這鴻門宴,也是不得以中的不得以。雖然不知道董卓這番話是不是暗有所指,但盧植心中依舊很難表現(xiàn)平靜。“董將軍盡興即可,沒有必要一定要喝醉”盧植有些心虛的說道。“哦?”董卓笑著挑了挑眉說道:“那某若是不醉,盧將軍又怎么方便動手呢?”端著酒杯的董卓看著盧植。就在董卓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盧植的臉色瞬間變了。原本還有三分醉意,此時瞬間全無。“哈哈。”董卓放聲大笑的說到:“某既然還坐在這里,盧將軍就不必驚訝。”“今天別管盧將軍要殺要剮,這酒肯定是要喝個痛快的。”“來,盧將軍今日能請我這頓酒,就算送某上斷頭臺,也算是仁至義盡了。”盧植完全被董卓這突如其來的攤牌給弄的愣在了原地。他他是怎么知道的?盧植心中震撼。既然董卓知道他要干什么,為什么卻還要來赴宴。而就在此時,董卓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之后用袖子擦了擦嘴角隨即說道:“盧將軍是不是在想,為何某明知道今晚這是一場鴻門宴,卻還要來?”盧植眼見董卓都已經(jīng)知道了,自然也就沒有必要隱瞞了。“還請教董將軍。”盧植放下手中酒杯面色凝重的說道。“哈哈。”“理由也很簡單。”董卓爽朗的說道:“某從涼州一路走來,到如今這個位置,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朝廷,對不起天子之事。”“某問心無愧,有何懼之?”“朝中有奸佞,想要暗害某,想要利用某來暗指子翼。”說到這里,董卓的雙眼微瞇,眼中頓時滿是冷芒。“他們想要對付某,可以。”“某都接著便是。”“但是他們想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激怒吾兒段羽,某不答應(yīng)!”董卓的語氣變得極為陰森。“國家蒙難,某與子翼披荊斬棘,鎮(zhèn)壓叛亂,卻還要被奸佞陷害?”“盧將軍說說,這是何道理?”“他們想干什么?”“呵呵。”董卓冷笑一聲說道:“他們以為某不知道,他們無非就是想讓某反抗,最好是反了!”“這樣一來,不管是某還是子翼,都要成為反賊!”“他們就是想用這種方式來激怒某,激怒子翼。”“但某又怎么會隨他們的愿?”“不就是剝奪兵權(quán),不就是囚車入洛嗎,沒什么大不了的,某去就是了。”聽著董卓的話的盧植一臉震驚。他只是收到了要剝奪董卓兵權(quán),然后將其送往洛陽的命令。至于董卓說的這些,他完全都沒有想到。也沒有朝著這方面聯(lián)想。“董將軍,我想你你誤會了。”盧植連忙解釋。“誤會?”董卓冷笑的說道:“盧將軍,你是海內(nèi)名儒,說你是士之楷模,是國之楨干。”“但不是天下人人人皆是你。”董卓猛然站起身來裝反了面前的案幾。伴隨著酒壺以及酒杯打落在地上,早已經(jīng)等候在門外的劉備三兄弟以及早已經(jīng)埋伏好的大量刀斧手一擁而入。盧植也連忙站起身來,隨后壓下雙手:“別動,都別動!”手持丈八蛇矛的張飛,還有手持青龍偃月刀的關(guān)羽都目光警惕的看著董卓。董卓的目光掃視沖進(jìn)來的刀斧手以及劉備兄弟幾人。眼中毫無懼色。“盧將軍,事已至此,在不必多說了。”董卓挺著胸膛,背后的腰桿筆直的說道:“要殺要剮,某悉聽尊便。”“但你們想利用我來陷害吾兒”“我董卓絕不會隨你們的心意!”“某這個做父親的,也絕對不會給吾兒抹黑!”看著坦然的董卓。盧植知道今晚這場鴻門宴徹底失敗了。沒想到董卓竟然早就已經(jīng)猜到了。而且還能這么坦然的面對。看來,他之前想的事情有些多余了。或許,董卓沒有配合他攻打廣宗城,并不是因為一些見不得人的原因。“董將軍,得罪了。”“盧某并非是想害誰,還請董將軍相信。”“盧某也是奉命而行。”盧植沖著董卓拱了拱手說,隨后便沖著劉備使了使眼色。張飛還有關(guān)羽兩人上前將董卓腰間的佩刀卸了。然后押著董卓朝著大帳外走去。走到大帳門前的時候,董卓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盧植,臉上的笑容絲毫不減。“盧植,看著吧,我兒段羽會為我洗刷今日之冤屈的。”“快走,死肥豬,吹牛皮,你都自身難保了還吹牛皮!”張飛罵罵咧咧的將董卓推搡著走出了盧植的中軍大營。董卓所在的西大營。兩座大營并排而立。其中靠左的大營當(dāng)中火光明亮,人聲鼎沸,距離的很遠(yuǎn)還能看到火光之下的人影綽綽。董卓從洛陽出發(fā)的時候,一共領(lǐng)兵兩萬。其中有一萬多的人馬是河?xùn)|郡招募的郡兵,還有幾千人馬都是董卓的嫡系涼州軍。這些當(dāng)中大部分都是董卓從隴西郡老家招募的兵馬,追隨董卓多年。其中還有董卓最為精銳的八百飛熊騎。董卓將河?xùn)|郡的一萬多的兵馬安置在了左側(cè)大營。而隨董卓征戰(zhàn)多年的兵馬則是被安置在了右側(cè)大營。此時,右側(cè)大營當(dāng)中火光昏暗。就連營門前也也只有幾支的火把。整個大營當(dāng)中一片寂靜無聲。遠(yuǎn)處一片舉著火把的騎兵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右側(cè)大營靠近。劉備,關(guān)羽還有張飛三兄弟一馬當(dāng)先。然而,當(dāng)三兄弟沖到右側(cè)大營門前的時候停下馬蹄的時候卻愣住了。手持青龍偃月刀的關(guān)羽朝著大營當(dāng)中看了一眼,然后疑惑的看向身旁的劉備說道:“兄長,這好像是一座空營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