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郡,安邑縣。清晨,寒露過后的露水凝結在翠綠的葉片上,伴隨著清晨陽光的直射凝結成水珠壓彎了葉片。躲在葉片之下的蜜蜂振動著翅膀?qū)ひ捴▓@當中最為嬌艷的花朵。一名年約二十左右的青年正焦急的站在一處別院的院門前,雙手緊握在一起來回的在門前踱步。“石頭,我說你能不能別繞了,看得我頭都暈了。”王虎奴白了一眼鐵石頭苦笑的說道:“跟隨君侯出生入死這么長時間,什么陣仗沒有見過,你這是搞哪出啊。”鐵石頭停下腳步,然后白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王虎奴說道:“這能一樣嗎?”“這能一樣嗎?”“等哪天輪到你了,你就知道了。”“這感覺不一樣啊,我要當父親了!”“切。”王虎奴側(cè)頭不屑的切了一聲。換做正常年紀,像是鐵石頭還有王虎奴這么大的年齡,一般情況下孩子可能都好幾歲了。當初在晉陽跟隨段羽的時候,他們都是十四五歲的青年。也正是成婚的年紀。不過這幾年跟隨段羽南征北戰(zhàn),一直都沒有成婚。還是征繳黃巾結束,從冀州回到并州的那段時間,家里才給說了一門親事。當初的鐵石頭不過是一個村中少年。但如今的鐵石頭早已經(jīng)褪去了稚嫩,并且成為了段羽身邊的大將。身份地位自然不一樣。在晉陽想要嫁給鐵石頭的好姑娘要算起來,都能排成一大排。別說是普通人家的閨女,就是晉陽縣令,太原太守家的女兒,以鐵石頭的身份一樣能娶的。只不過鐵石頭的父母還是樸實人家的想法,沒有因為鐵石頭如今是千石的武將而發(fā)生什么太大思想上的變化。也沒說要什么門當戶對,只是給鐵石頭安排了一個本分人家的女兒。這點也得到了段羽的肯定。在晉陽停留的時候,鐵石頭的親事也就這么敲定下來了。不過當時正在行軍當中,鐵石頭自然不可能帶著新媳婦去涼州。年初,段羽在和董太后討要了從河東郡安邑開采鹽的特權之后,便將鐵石頭還有王虎奴兩人安排到了安邑。當今這個時代,糧,鹽,鐵就是經(jīng)濟還有生存的命脈。涼州出產(chǎn)的雪鹽需要從鹽池開采。之前董卓擔任河東郡太守的時候,有董卓在這里把控。現(xiàn)在董卓不在,段羽只能派遣心腹。鹽是暴利,也是涼州經(jīng)濟命脈的一部分,所以自然不能大意。錢財動人心這個道理段羽比誰都明白。交給別人,段羽自然不放心。鐵石頭還有王虎奴跟在段羽的身邊最長,交給兩人段羽自然放心。河東郡緊鄰太原郡,所以在抵達安邑之后,鐵石頭自然就將新媳婦接到了安邑。至于王虎奴。家人已經(jīng)安排了一門婚事給王虎奴。人家是好人家,姑娘也是好姑娘。“你小子就不能趕緊把婚成了,將來咱們得兒子還能給小世子當差。”鐵石頭看著王虎奴催促。王虎奴再次翻了翻白眼:“我不!”“我就不!”“憑什么,憑什么你們成婚的時候,都有君侯在,有君侯給你們主持婚禮。”“陳慶安娶妻的時候君侯在,你成婚的時候君侯也在。”“啊輪到我了,你就讓我草草了事?”王虎奴倔強的撇過頭去說道:“我說了,什么時候有君侯在,有君侯給我主持婚禮,我才成婚。”鐵石頭無奈的搖頭笑了笑指著王虎奴:“那你就等,你不急,你那未婚妻還不急嘛,我看你那老丈人急的不行,前幾天又來了吧。”王虎奴露出了一副滿不在意的表情。晉陽,乃至于整個太原郡誰現(xiàn)在不知道,曾經(jīng)跟隨段羽的四個小家伙都是前途無量。要是能嫁給任何一個,那都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陳慶安已經(jīng)娶了馬邑張氏的女兒。鐵石頭也已經(jīng)成婚了。至于柳白屠柳白屠一家的門現(xiàn)在從哪開都找不到。還未婚的就只剩下了王虎奴和柳白屠。理所當然的王虎奴也就成了搶手貨。正當兩人說話的時候,院內(nèi)忽然傳來了一陣嘹亮的嬰兒啼哭聲。鐵石頭的目光立馬就轉(zhuǎn)向了院門。而嘴上說著不在乎的王虎奴也連忙湊了上去。片刻之后,院門開啟,接生婆滿臉笑容的懷抱著一個包裹著襁褓的嬰兒走了出來。“恭喜將軍,賀喜將軍,是個小公子。”“哈哈!”鐵石頭仰頭大笑,然后一拳垂在了身旁的王虎奴肩膀上:“看到?jīng)]有,是個兒子!”“將來我兒子能給君侯公子繼續(xù)充當侍衛(wèi)征戰(zhàn)沙場。”鐵石頭興奮的上前從接生婆的手里接過了兒子小心翼翼的抱在懷中笑著說道:“賞,傳下去,都賞。”“君侯說了,如果是兒子的話,單名就取一個睿字。”“君侯賜名。”鐵石頭得意的揚起下巴看著王虎奴。雖然嘴上挖苦,但是看著好兄弟有了兒子,王虎奴也打心底里笑著湊上前去。隨后從懷中拿出了一份禮單。“拿著,這是給我干兒子的,不是給你的。”王虎奴把禮單塞進了鐵石頭的懷里,然后伸手去逗弄襁褓當中的小嬰兒。正當鐵石頭還有王虎奴兩人沉浸在喜悅當中的時候,外面忽然來了一名侍女。“將軍,有客來訪。”侍女說著,將手里的一塊令牌遞給了鐵石頭。懷抱著兒子的鐵石頭扭頭看了一眼侍女手中的令牌,臉上的笑容立馬收斂了起來。是軍機處的令牌。軍機處來人,必然有要事。鐵石頭將懷中的嬰兒送到接生婆的手里,然后順著院門看向了院內(nèi)的房間。此時院內(nèi)還有正在忙碌的侍女。“去告訴蘭兒,就說我有要事,讓蘭兒安心靜養(yǎng),等我回來再來看她。”鐵石頭說道。接生婆連忙答應。隨后鐵石頭便又看向了身旁的王虎奴:“走,一起過去看看。”王虎奴點了點頭。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了正廳。等候在正廳的來人見到鐵石頭還有王虎奴兩人的時候立馬拱手行禮。“鐵統(tǒng)領,王統(tǒng)領。”鐵石頭還有王虎奴在段羽身邊的時候擔任的是親衛(wèi)統(tǒng)領一職。現(xiàn)如今雖然調(diào)遣至河東郡,有了校尉的官職,但熟悉的人依舊還是稱呼兩人為統(tǒng)領。“你是白屠的屬下?”鐵石頭問道。來人點了點頭,然后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用蠟封的竹筒。“兩位統(tǒng)領,這是從洛陽傳來的密信。”鐵石頭伸手接過,然后打開了竹筒的蠟封,從里面拿出了那封密信。原本兩人都是不識字的。別說他們兩人,他們村里也沒有幾個識字的。但是在跟隨段羽之后。段羽卻教導他們,必須要識字。不光識字,連軍機處的密文也要學習。而從竹筒當中拿出來的密信也是用密文寫的。這種密文就算是落在敵人的手里,也不會暴露上面的內(nèi)容。展開密信的鐵石頭還有王虎奴兩人站在一排一起看著密信上的內(nèi)容。只是看了幾眼,兩人臉上的表情就瞬間大變。劉宏崩了。太子劉協(xié)靈前繼位。劉宏崩前竟然道出了皇后所懷并非龍嗣。鐵石頭還有王虎奴兩人瞬間對視了一眼。身為段羽最為親近的人。而且還是貼身的侍衛(wèi),鐵石頭還有王虎奴知道的東西自然比尋常人要多得多。可以說,除了柳白屠之外,兩人知道關于段羽的一些事情比任何人都要多。何靈曼是什么身份,何皇后的腹中之子究竟是誰的。兩人都一清二楚。而眼下這個消息傳出來,如果何皇后要被抓住,段羽需要面對的是什么不而喻。淫亂后宮,和皇后暗結鬼胎這件事情要是傳揚出去,那可真的就是天下所不容了。除了身邊最親近,且最老的一批人之外,怕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會離去。背叛只是轉(zhuǎn)瞬之間。所以,何皇后,包括何靈曼是絕對不能被抓住的。或許這兩個女人是真的喜歡他們君侯。但這并不妨礙她們會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真正的酷刑,沒有幾個人能承受得住的,別說兩個女人,男人也是一樣。不過現(xiàn)在唯一的好消息是,何皇后還有何靈曼走的并不是這條路線。而現(xiàn)在被追擊,被當做是何皇后的是軍機處的段柳青。“這里距離涼州千里迢迢,且君侯現(xiàn)在還在西域,根本來不及救援,看來段柳青也清楚,我們距離她的位置最近。”鐵石頭沉聲說道。一旁的王虎奴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追擊段柳青的是虎賁中郎將袁術。這是他們君侯的老仇家了。當初段羽第一次入洛的時候,就已經(jīng)和袁術結怨了。既然是袁術親自出馬,那肯定是不死不休。況且虎賁軍乃是精銳當中的精銳。“段柳青現(xiàn)在到什么位置了?”鐵石頭看著軍機處之人問道。“應該馬上就要到曹陽亭一代了。”軍機處的人回道。鐵石頭立馬將手中的密信放在懷中,然后轉(zhuǎn)頭看向了王虎奴道:“虎奴,立馬召集兵馬,我們?nèi)ソ討瘟啵仨氁_所有人的注意力,讓他們的注意力集中在這里,這樣另外一支隊伍才能安全。”說著鐵石頭就要往外走。然而卻被王虎奴一把拉住了:“石頭,你留下,蘭兒剛剛生子需要你,我自己去就行了。”鐵石頭一皺眉一抖肩甩開了王虎奴的手說道:“說什么話,這么嚴重的事情,哪里還有兒女情長的時間,君侯的大業(yè)要緊,不要廢話你一個人怎么應付的來,一起去!”s:嚶嚶嚶感受到催更大軍的威力了,諸位大大們留手!抖音要爆了,可以關注,輕度催更,服了。五點起床趕緊寫了一張,上班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