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祁星星的重生,祁宸衍或許不會想太多。可就是因為有了祁星星這個變量存在,面對賀昇忽然的變化,祁宸衍沒辦法不多想。特別是賀昇對他說的那幾句話。所以在看到安然自殺的直播,聽她說的那些話后,他就想到了賀昇。祁宸衍跟時星過去那點兒事,如果說還能有第三個人知道,大概就只有賀昇了。一來因為他和時星獨自相處很少,有他和時星在的地方基本都會有賀昇在。二來,時星跟賀昇到底在一起那么多年,不管有心無心,大概也跟賀昇說了許多。祁宸衍因此讓人去查了安然的通話記錄,很干凈。可就是過于干凈,被人處理的痕跡太明顯。祁宸衍心中早就猜疑了。此刻故意這么一說,也算是試探。而安然的反應(yīng),證實了祁宸衍的猜測。賀昇,果然也重生了嗎?可重生這么爛大街的話,為什么他不行?祁宸衍心底憤懣。憑什么是賀昇跟祁星星重生,他們兩個人都重生了,那他又算什么?他輕咬著牙正煩躁,想讓安然滾的時候,手腕處忽然被人掐住似的疼痛。眸光狠縮,他轉(zhuǎn)身一腳踹開了病房門。安然嚇了一跳,忙朝旁退。病房里,時星正要離開,安明熠隨之起身握緊她手腕,“你是明虞的女兒,我絕不可能讓你……”病房門緊接著就被踹開。祁宸衍看到病房里的情況,想也沒想,直接上前一把握住安明熠手腕用力一掰。安明熠吃痛,被迫松開了時星。祁宸衍摟住時星護在懷里,冷冰冰看向安明熠:“對侄兒媳婦動手動腳,這就是叔伯的禮貌和教養(yǎng)嗎?”安明熠輕緩呼吸抬眸看去,抬手阻止了要進門的保鏢。他看向祁宸衍,“我說了,時星是安家的人,是我最疼的妹妹的女兒,我絕不可能讓她流落在外。”“那這22年,安家人又在哪兒?”不等祁宸衍說話,時星已經(jīng)先開口。她看著安明熠,聲色是少有的清冷:“既然你們從來沒管過我,以后也別管我。我喜歡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別說你,就算安明虞活過來,她也管不了!”空氣瞬間凝滯。她提到安明虞的名字,讓安明熠臉色格外黑沉。時星面色不改,握住祁宸衍手臂,“阿衍,我們走吧。”祁宸衍神色從容,俯身把時星抱了起來,看了眼擋在門口的那些保鏢,“讓開。”保鏢們看了看安明熠,安明熠沒說話,他們遲疑兩秒,到底還是讓開了。祁宸衍抱著時星離開。安明熠雙拳緊握,死死盯著祁宸衍的背影。好久,直到安然弱弱的叫他:“爸爸。”安明熠轉(zhuǎn)眸看去,安然站在門前,一開口眼淚就落下來:“爸爸,我怎么辦,他是不是不管怎樣,都不會要我……”安明熠垂眸片刻,再抬眼,眼底漆黑,“放心,爸爸答應(yīng)你過的事,就會做到。祁宸衍,會是你的。”而時星,他必須帶走。不管她的父親是誰,他總會查出來。~走出醫(yī)院,時星靠在祁宸衍肩上沒說話。祁宸衍也沒問她什么,直到抱著她上車后,她才忽然說:“我想喝酒。”祁宸衍倒沒猶豫,只是說:“我們回家去喝好不好?”時星點點頭,“好。”祁宸衍帶時星回了家,正好也快中午了。讓人送了午餐過來,又開了瓶紅酒。把時星抱在懷里,水晶酒杯倒?jié)M半杯紅酒,喂到她唇邊,低著聲:“試試看?”時星接過酒杯,“我自己來。”她喝起酒來倒是很豪氣,仰頭就直接將半杯酒喝光。等她喝完半杯,他又給她倒上,眼看她又想一口干,他才按住杯口。在她眼眸濕潤茫然的朝他看來時,祁宸衍無奈低嘆,“寶貝,紅酒不是這么喝的。”時星懵懂眨眼:“那怎么喝?”祁宸衍把她手中的杯子拿開放下,切了塊牛排喂給她,“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喝紅酒不能急,是要慢慢品的。”時星把牛排咬進嘴里,慢吞吞嚼著,聞嘀咕:“我本來就不會品,我又不是什么優(yōu)雅的大小姐,你不知道嗎?”祁宸衍環(huán)她在懷,一邊替她切牛排,一邊笑著回:“我們星星當然不是什么大小姐。”時星瞬間瞪大眼,他又喂了一塊牛排到她嘴邊,輕笑著說:“我們星星是公主,是女王,不是什么大小姐都能來碰瓷的。”時星聞長睫輕顫,忽然垂下眼眸,嗓音莫名有些哽咽:“你見過沒有爸爸媽媽的公主嗎?”她咬唇,終究還是忍不住,帶著哭腔:“安明熠不是我爸爸,阿衍,你說,我爸爸到底是誰?”其實安明熠不是她父親應(yīng)該是件好事,這樣她和祁宸衍之間就沒有什么麻煩了。只是也讓時星更加覺得,她就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野孩子。從小被丟棄,也許就連她媽媽也不愛她吧。而這個結(jié)果祁宸衍其實已經(jīng)猜到了。看祁星星跟安明熠鬧得那么難看,安明熠剛才看祁星星的眼神也不像看女兒。他就猜到,祁星星的媽媽可能確實是安明虞,可她父親大概不是安明熠。也是因此,安明熠才會浮出那樣克制不了的憤怒。甚至失去了長輩該有的分寸。祁宸衍也有些詫異。畢竟在他調(diào)查的信息里,安明虞身邊沒有出現(xiàn)過別的男人。難道,是被什么人抹去了信息?不過這都不是現(xiàn)在最重要的。“你父親是誰有什么關(guān)系呢?”祁宸衍摸摸她臉,輕聲道:“星星有我,我疼星星不就夠了嗎?”時星抬眸看他,紅唇微噘:“你又不是我爸……”祁宸衍聞莫名失笑,他忽然問她:“星星知道,港城把寶貝叫什么嗎?”時星皺眉:“什么?”祁宸衍彎唇,低頭淺吻她額頭,溫柔至極:“bb。”時星目光閃爍,而他薄唇滑落她耳邊親親她耳垂,嗓音帶著磁性的啞,說:“bb,我最疼你。”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