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是不是想害我爸爸?”酒店這邊,薄晉然離開后,時星就瞇著眼盯住祁宸衍問他。她怎么看他都不懷好意。他怎么能教薄晉然什么都不說,抱住就親呢?這也太流氓了。祁宸衍輕扯唇角,把門關上背靠著門板,抬手勾住她腰把她勾到懷里,輕笑,“嚴謹的說,這應該只是平行時空,他不是你爸爸。”時星:“……好像也是。”隨后她又噘嘴,很不滿:“那你也不能那樣教他啊?”要是陸甜把薄晉然當流氓怎么辦?那不是拉低印象分嗎?畢竟他們雖然都知道陸甜現在對薄晉然是有好感的,可這好感到底有多少沒人知道,大概連陸甜自己都不知道。“不然怎么辦?”祁宸衍垂眸看著她,“他要表明心意又不敢開口,那用行動不是最快的方法嗎?要是不會說又不會做,那我真的只能說活該了。”時星皺眉,覺得他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可還是覺得不對。她認為自己可以給薄晉然制定更嚴謹的追妻計劃,而不是上去就親……她正煩惱著,祁宸衍忽然輕聲叫她:“星星。”“嗯?”時星抬眸和他對視,然后看清他眼底深邃的欲望。呼吸微頓,莫名就有些臉紅心跳,“你,這么看我做什么?”哪怕在一起這么久了,時星還是受不了祁宸衍這樣的眼神。他每次這樣看著她,都讓她感覺自己要淪陷在他的目光里,都不用親親抱抱,就已經渾身酥麻了。祁宸衍唇角輕彎,輕捧住她臉頰,指腹在她嬌嫩的肌膚上輕輕摩挲,聲線明顯的低了幾分,“星星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樣子嗎?”時星眼睫顫了顫。她當然知道,之前在電梯里就看到了,而且現在也從他的目光的倒影中看到了她的模樣。18歲的樣子,可她看起來還要顯小些,就這么看著不知道的大概會覺得只有十六七。她自己要不是摸到了耳垂上的耳洞都會懷疑。時星抿抿唇,故意裝作不知道,“我現在什么樣子?”祁宸衍目光更深,微微低頭,額頭輕貼她的,嗓音誘惑,“你說呢?”忽然變成十七八歲時的模樣,也太要命了。她應該很清楚,這是他曾經想過無數次的。在年少的時候,他就想過,要像這樣抱她入懷,看她在他懷里紅著臉,同他撒嬌,和他……接吻。時星耳朵尖微紅。忽然想到他曾經故意說給她聽的那些話,他說:“如果我能回到過去……就算星星不愿意,我也會勉強星星和我接吻。星星就穿著這身校服裙,在每個無人的角落,被我吻到只能軟在我懷里,任由我欺負,肆意妄為。”我會弄亂星星的校服裙,讓星星只能哭著叫我的名字,再也想不起別的任何人……”想到他說過的這些話,時星心跳更快了。以前她也穿過校服裙,就為了那種回到過去的感覺。只是那到底也不是真的回到過去。現在倒好是真回來了。甚至不用穿校服裙,就是明明白白的18歲。時星看著他深邃的眸,眼睫閃動,故意裝作不明白,“我怎么知道……”然后她又眨眨眼,笑著看他:“我只知道阿衍現在是什么樣子。”她也抬手捧住他臉,偏頭左看看他右看看他,最后笑彎了眼,“我們阿衍變成小奶狗了。”本來已經慢慢成熟硬朗的輪廓又重新變得稚氣了些,皮膚格外的好,又滑又嫩一點毛孔都看不見,少年感爆棚。甚至還有點奶呼呼的感覺,讓人想rua!時星捧著他臉的手忍不住在他臉上揉了幾把。祁宸衍任由她揉捏,看著她輕笑,“那星星,就是小奶貓。”圓溜溜的大眼睛格外明亮清澈,小嘴巴嘟著,臉頰甚至還帶著點嬰兒肥,少了點輪廓清晰后的精致,卻多了少女時期的軟萌可愛。祁宸衍用手指戳了戳她微嘟的唇,“別噘嘴,我會想親。”時星好笑的眨眼看他,“那你親啊。”祁宸衍默了默,“現在你看起來太小了,親的話,有點罪惡感。”時星笑出了聲,“也不知道是誰剛才大街上就咬我。”祁宸衍又嘆氣,“那時候是剛見到你太激動還沒反應過來。”天曉得祁宸衍睜開眼沒見到祁星星在他身邊有多心慌害怕,特別是在他發現自己穿越時空回到了三十年前。那時候他真的怕了。好在他還是能感覺到她身體的疼痛,這讓他心安了幾分,猜測她應該也來了這里。只是他們沒有聯系方式,很難找到對方。可祁宸衍弄清楚了時間,發現正好是跨年夜,祁宸衍就想盡辦法去到了中心廣場。他知道,祁星星如果真的過來了,如果她醒了,如果知道了現在的時間也一定會去那里。他沒有進中心廣場,就在廣場周圍尋找。好在上天對他們是仁慈的。幾個圈找過去,就看到了祁星星。那時候確實太激動,失而復得的心情讓他沒注意那么多,當然,也控制不了那么多。而到了現在,情緒平靜下來,再看眼前的祁星星,就莫名有種罪惡感。太小了。小的讓他下不去手。做點什么都像在犯罪。時星聞哼哼,“18和21比起來也就小三歲而已。”祁宸衍好笑的捏捏她略帶嬰兒肥的臉,“可感覺就是不同,18和20的感覺,都很不一樣。”18歲給人的感覺就是沒長大,還是小孩,20歲好像就已經直接成了大人。時星聞眨了眨眼,也理解他的意思。確實,18歲和20歲給人的心理感覺是不同的。不過她知道,祁宸衍肯定忍不了多久。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做禽獸了。而此刻她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因為就這樣看著變得年輕的他們自己,又想到另一個時空,其實心里頭也還有些難受。她忍不住環緊祁宸衍腰身靠進他懷里,聲音悶悶的,“我們到這里來了,愿愿和瀾瀾怎么辦,我想他們了。”愿愿和瀾瀾是他們的兩個孩子,女兒叫祁昭愿,男孩叫薄歲瀾。意為:昭昭如愿,歲歲安瀾。現在靜下來,時星就忍不住想他們。他們還那么小,才三個月,就要沒有爸爸媽媽了嗎?祁宸衍眸光輕動,他收緊手臂抱緊她,“我們肯定能回去的。”頓了頓,又覺得肯定這個詞過于肯定,要是回去不了呢?所以他沉默幾秒又說:“就算我們暫時回不去,我媽和薄二叔,還有你哥哥,甚至陸離,他們都會好好照顧愿愿和瀾瀾的。”疼兩個孩子的人很多很多,就算他們不在身邊,昭昭和瀾瀾也會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長大。祁宸衍只能這樣安慰她,且安慰自己。畢竟現在他們已經來了這里,另一個時空到底是什么樣,未來會怎樣,他也沒辦法知道。他只慶幸老天沒有將他們兩人分開,讓她和他一起來了這里。所以現在,只能既來之則安之。時星聽他這么說卻更難過了,“如果我們要很久很久才能回去,如果我們回去了他們已經長大了,都不認識我們了怎么辦?”她想到那兩個軟糯糯的孩子,就快掉眼淚了。才分開不到一天,她就好想他們。現在他們是不是已經在哭著要媽媽了?雖然他們還不會叫媽媽。想到這里,時星更難過了。她還沒教會他們叫媽媽呢。祁宸衍沉默幾秒,捧著她臉讓她從他懷里抬眸,低頭親吻她眉心,“乖乖,別難過,我會永遠陪著你的。”他沒有辦法說別的安慰她的話,因為他知道那些話都很蒼白,而他自己也很難受。時星望著他的眼睛,也能看出他眼底的難過,她輕抿唇點點頭,輕輕“嗯”聲。她越是乖巧懂事,祁宸衍越是心疼。他輕撫著她發絲,“放心,我相信老天爺讓我們來這里一定有它的用意,也一定會在合適的時候讓我們回去。”時星聞蹙眉:“我覺得,說不定就是讓我們來彌補爸爸媽媽的遺憾,那……”她目光忽的一亮,“是不是,只要爸爸和媽媽在一起了,媽媽不會跟祁慕辭結婚生孩子,爸爸也不會帶安明虞來帝都,只要沒有我們的出生,我們就能回去了?”如果這么算的話,大概也就是兩年左右的時間,只要陸甜20歲是跟薄晉然結婚,一切就算是徹底改變了?這個時空不會再有他們,那他們就能回到那個有他們的時空了?又或者,是四年。陸甜要22才會生下祁宸衍,所以只要在祁宸衍應該出生的時間他沒有出生,他們就能回去了。在這里過四年,剛好也是她和阿衍在另一個時空的年紀。再回去,說不定還是那個時候!時星想到這里,忽然就充滿了希望。祁宸衍看著她驟然明亮的眼,好像瞬間就滿血復活。他無奈彎唇,輕掐她臉蛋,“我們星編劇這推理能力一如既往很厲害。”時星歪著頭不滿看他,“難道你覺得我說得不對?”祁宸衍忙點頭:“我覺得你說得很對,我也相信一定是這樣。”時星這才好受了很多。因為感覺到了希望。不過很快她又糾結了,“不過,你說如果這只是平行時空的話,那你讓爸爸去扯媽媽頭發做親子鑒定,能成嗎?”為什么覺得是平行時空,是因為在他們原本的時空,跨年夜的事發生在陸甜和薄晉然16歲。可現在他們是18,時間線明顯不同,這大概是平行時空的一點小小錯位。如果這樣,親子鑒定能做得出來嗎?時星很懷疑。祁宸衍卻是無所謂的態度,抱起她朝浴室的方向去,“親子鑒定能不能做出來其實并不重要,因為,薄晉然他已經相信我們了。”“是嗎?”時星隨著他抱起她的動作,雙手摟住他脖子,“你從哪里看出來的?”“不是看出來的,而是憑我對戀愛腦的了解感覺出來的。祁宸衍唇角上揚:“薄晉然不想喝三十年的苦咖啡,他被嚇到了,為了以防萬一,他也會相信我們。”“?”時星無語。一杯苦咖啡就嚇到了,她爸……薄晉然年輕時候這么吃不了苦的嗎?祁宸衍已經抱著她進了浴室,把她放在了洗漱臺上,他雙手撐著洗漱臺邊緣垂眸看她,“寶貝。”時星眼眸輕眨看向他,眸光如星格外清純。祁宸衍喉結輕滾,薄唇慢慢貼近她,聲音低啞下去,“要不,還是親一下?”這樣的她,確實太要命了。忍不了。話落,根本沒等時星給出回答,唇瓣柔軟貼合。輕吮了吮她軟唇,祁宸衍呼吸更加發緊。真的要命。他也顧不得什么禽獸不禽獸了。掌心撫上她后頸迫她仰臉,直接深吻住她。~另一邊,陸甜一巴掌拍在薄晉然臉上后就感覺到了掌心的疼痛。她皺了皺眉,因為這點疼痛也終于清醒了過來。然后睜大眼看著坐在她床邊捂著臉的薄晉然,“薄二?”陸甜忙抱著被子坐起身,遲疑看他:“你大半夜你跑我房間里做什么?”“不是半夜。”薄晉然安靜兩秒,低聲解釋,“快早上六點了。”陸甜無語兩秒,“那你這么早來做什么?”她心想,他是不是想解釋一下昨天晚上讓她等了幾個小時的事,還有當時他身邊那個女生和后來的男生,還有他是不是早就知道祁慕辭的事?她等他來給她解釋等了大半夜,一直到凌晨三點多,看到他的臥室亮了燈,她忙把陽臺門給他打開。可他沒過來。她氣呼呼的躺了好久,最后拿被子蒙住臉,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睡著。沒想到,他這時候過來了。她這么一問,薄晉然腦子就有些亂。他朝陽臺外看了眼,天色已經蒙蒙亮了。他來做什么?總不能說是來親她的吧?他絞盡腦汁想著要怎么解釋自己這個時候出現在她房間,忽然靈光一現,“該起床,跑步了。”“?”陸甜本就睡得紅彤彤的臉更紅了,大概是氣的,她咬牙,“誰要跟你去跑步?”說完一腳踹他身上。薄晉然被踹得從床邊起身退了幾步,陸甜把枕頭扔了過去,“你出去,別讓我再看見你!”薄晉然:“……”少年抬手就接住了她的枕頭抱在懷里,唇角緊抿,很是煩惱。不是,他又說錯什么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