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草。”林清禾直截了當開口。族長跟巫長老相視,面色都不太好看。天靈草是巫山的寶,產量并不多。林清禾說要就要,他們心生抵觸。“你說要就要,天底下哪兒有這么好的事,天靈草又不是茅草,說給就給?”葉銘嘴比腦子快,說完見林清禾看過來,他迅速捂住嘴。他崇拜強者。聽到黎族都歸順林清禾后,他便心生崇敬,甚至想拜師了。他的死嘴啊。葉銘輕輕拍了下嘴。下一刻,他后腦勺被人蓋了一掌。“怎么跟少觀主說話的,她想要就給她。”葉銘吃疼,惱怒轉過頭去。朝瑤居高臨下看著他,一張如玉的臉比他還要倨傲:“怎么,你有意見?”葉銘哇的一聲哭了,跑到林清禾身后,手捏著她的衣角:“師傅,她打我。”林清禾?眾人??何時認的師?林清禾將他手指掰開:“小鬼,別亂認師傅,我是道教,你是巫族,咱們不搭邊。”葉銘理直氣壯;“今日起,我就是道教的人了。”巫長老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多熟悉的話!他記得朝瑤也說過類似的。道元老頭還說他們的圣女是修道的好苗子。林清禾看他信誓旦旦,也沒反駁,她看向朝瑤:“那就多謝圣女了。”朝瑤此時正懊悔,她這張嘴怎么變成跟葉銘一樣了?她想要就要。這是她朝瑤說的話?她不應該狠狠的羞辱林清禾一番,然后一個字:“滾。”族長等人也看著朝瑤。氣氛有些微妙。朝瑤咳嗽聲,佯裝掏了掏耳朵:“剛我說什么了?”“你讓我去采摘天靈草。”林清禾道。天靈草是你想要就給的?朝瑤本想說這句話,看著林清禾的臉,她有些入神。美,太美了。“她想要什么,都給她。”朝瑤脫口而出。又是一靜。朝瑤拍了下嘴。死嘴,你到底在說什么!林清禾道謝;“多謝圣女,聽說天靈草在瀑布下,是我自行前往,還是你們帶路?”朝瑤緊閉嘴,堅決不開口,她看向族長。族長一滯:“敢問少觀主要天靈草作甚?”這會兒,黎念慈開口:“族長可記得嬰蠱?有人煉制嬰蠱害人,我們要天靈草是想作為藥引,將嬰蠱引出來。”眾人色變。巫長老吃驚道:“嬰蠱是禁蠱,何人如此大膽!”黎念慈念頭:“我也不知。”知曉林清禾要天靈草是為了救人,族長立即道:“我帶兩位前去采摘天靈草。”天靈草到手。林清禾收好,即刻準備下山。朝瑤喊住她:“我知曉下嬰蠱的人是誰。”林清禾看向她,重新入座。朝瑤作為巫族的圣女,天賦比黎念慈還要勝一籌。她咬破手指,以血滴在清水中,嘴里念念有詞。很快清水便浮現畫面。一間木屋,里邊捆綁著許多孕婦,地上到處都是蠱蟲。蠱蟲爬上孕婦的小腿,她們驚恐尖叫,朝東邊方向投去哀求的目光。林清禾緊盯著,順著孕婦的目光看去,一張臉浮現在水面上。她瞳孔微縮,雙手攥攏。恒王!水面上出現的人是恒王的臉。可他不是死了嗎?林清禾迅速掐訣推演恒王的生辰八字,他的肉身確實死了,魂魄還在人間。附身?重生?林清禾推演幾個卦,重生卦象直接否決,附身稍微薄弱。還真是跟貓一樣,有九條命,難殺啊。林清禾攥緊手。眾人察覺林清禾氣壓十分低,不由屏住呼吸。黎念慈握住林清禾的手腕。林清禾回神,看向朝瑤:“他在什么地方?”“云城。”朝瑤道,她有些疲憊閉眼,隔空看人十分損耗她的精力。云城,林清禾默念,勾起一抹冷笑。她將天靈草制成丹藥,交給黎念慈:“念慈,你速速回崖州,將蔣宥體內的嬰蠱引出來,我要去云城一趟。”她要親眼去看“恒王”究竟要做什么。黎念慈擔憂的看著她:“你認識那人?”“那張臉認識,里邊的魂魄就不知是不是如我猜測的那般。”林清禾道。閉目養神的朝瑤突然開口:“仇人?”林清禾看向她,反問:“你還記得那張臉嗎?”朝瑤撩起眼皮,似笑非笑:“知道,他是恒王,擁有帝王命的男人。不過云城那個就可能是障眼法,你莫要被騙了。”林清禾嗯了聲。她開陰路讓男艷鬼帶黎念慈回崖州。她則立即朝云城奔去。剛下山,身后追上兩人。“你們來作甚?”林清禾往后看。葉銘緊緊跟著她,聞討好沖她笑:“我祖父說,跟著少觀主有機緣,指不定我能在道教上有天賦。”林清禾看了看他的面相。誒,還別說,真還別說。“小鬼,將你生辰八字報給我。”林清禾道。葉銘搖頭:“我不知,我祖父才知曉。”朝瑤哼了聲:“蠢笨如豬。”葉銘不敢回懟她,眼巴巴,委屈看著林清禾:“少觀主,圣女罵我。”他這副乖巧的模樣跟白日簡直判若兩人。林清禾看朝瑤:“圣女又跟來作甚?”“有人用了禁蠱,作為巫族圣女,自然要下山為民除害。”朝瑤說的很大聲,整個山谷都是她的回音。說完,她被自己的話尬住。林清禾淺笑:“你人還怪好的。”云城,暗屋里。孕肚對面是一個個陶甕。帶著面具的男子將一手拎一女,一手抓蠱蟲,直接塞進陶甕里。其他孕婦看得連聲尖叫。“閉嘴。”男子嘶啞低沉的聲音,如同催命符傳入她們耳里,“誰發出一道聲音,我就殺誰。”屋內驟靜。孕婦們瞳孔猛縮,屏住呼吸,驚恐的聽著陶甕里傳來的慘叫聲。每一聲都讓她們毛骨悚然,嚇得渾身發抖。面具男子走到她們面前,手指劃了一圈:“不要發出聲音,也不能動哦,誰動一下,我的手指就指向誰,誰就去死哦。”孕婦們聞更加驚恐,渾身僵成冰塊不敢動彈,心跳如戰場上的擂鼓。就在此時。外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其中一名叫徐娘子的孕婦不由看去,期盼有人來救她。下一刻,眼前出現利刃,直朝她的眼睛捅來。“就你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