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點忘了,眼前這男人是上過戰場的鐵血軍人,活閻王的名號不是白叫的。
把他惹毛了,一拳就能把她揍飛。
眼見他死死繃著臉,目光如炬,恨不得在她身上燒出兩個血窟窿似的,文殊蘭攥緊了拳頭,竟有點想逃。
但動彈不得,仿佛被他的視線,硬生生釘在了原地。
文殊蘭猛咽了一下口水,但依然不肯退步,“好男不跟女斗,君子動口不動手,看不慣我你可以離婚,大家和平分手,好聚好散,但若你動手,我也不怕你!”
本以為他會把離婚申請書甩出來,又或者忍無可忍,當場給她來一拳頭,沒想到他臉色變了又變,然后,突然一屁股坐下,狠狠灌下去兩杯冷水。
冷水入喉,似乎沖天的火氣,也給壓下去了,只是瞪著她的眼神,又兇又狠,恨不得撲上去,把她脖子給掰了似的。
“文殊蘭,你明知道軍婚離不了,若真離了,你是得了自由,拍拍屁股走人,無事一身輕了,但你可有想過我會是什么下場?身為軍人,我從此再也不會有好前途,鬧得兇了,只怕這一身軍裝也得脫下來,從此再不得回部隊,做不得軍人!”
“我……”文殊蘭呆滯住。
她只知道身為軍嫂,自己沒有資格提離婚,離婚只能由他來提,而她只能成為被離婚,被拋棄的對象。
并不知道一旦離婚,他付出的代價,遠比她慘痛。
“你當然什么都不知道!”
程銳冷笑,看著她的眼神里,不再有一絲溫情,只剩滿目的冷,“文殊蘭,你眼里從來只有自己,我行我素,任性妄為,怎么會知道別人的難處?”
說完,終于忍無可忍,拂袖而去。
“呯!”
關門聲震天響。
又一次不歡而散。
文殊蘭張了張嘴,卻啞口無。
難道她真的做錯了嗎?
原主壞事做盡,人人喊打,作為繼承原主身體的她,對這惡臭名聲只能認了。
大院里的人都罵她,她沒有還嘴,原主坑別人的錢,她把私房錢都掏出來,能還的先還上,還沒還完的部分,也在想辦法賺錢還了。
至于被原主坑害最慘的程銳,文殊蘭自認為很給面子了,被他的青梅竹馬羞辱冤枉,看在他的面子上,都咬牙忍下了,也沒攔他去看他的青梅竹馬。
還有這樁名存實亡的婚姻,她從沒想過要繼續捆綁他,甚至同情他被原主恩將仇報,一生幸福都毀了,所以他要離婚,她會成全,會放他自由。
她一直認為自己問心無愧,沒有愧對這大院里的任何一個人,但是現在,突然有點不確定了。
跟程銳離婚,真的是放他自由,而不是毀了他的前程,把他往火坑里推嗎?
“離婚就是害了他,不離婚就是我戴綠帽,橫豎都是死,這可咋辦?”
文殊蘭犯了難,以至于一晚上沒睡好。
第二天起來,兩個大熊貓眼,又哈欠連天。
她直接進廁所洗了個冷水澡,洗得人直打哆嗦,不清醒也得清醒了。
“還是先想想怎么賺錢還債吧。”
文殊蘭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把亂糟糟的思緒給拍下去,又我緊拳頭,給自己加油打氣。
“今天要開始擺攤賺錢了,加油!文殊蘭,你可以的!”.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