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關系不錯的,就是眼前這位小姑程映紅,對他視如己出,跟他關系也最親密。
文殊蘭只知道,這位小姑之前是老師,教的正好是王曼姿的班,非常屬意王曼姿做程家兒媳婦,所以沒少暗中撮合。
程銳南下進部隊,就是她通風報信給王曼姿,這才有了王曼姿“千里追夫”跟到南方來的戲碼。
難怪見了文殊蘭,她嫌惡兩個字,直接寫在腦門上。
對當過老師的程映紅眼里,文殊蘭是她最討厭的文盲,心術還不正,靠恩將仇報才攀上他們程家,硬生生毀了她暗中撮合的一樁姻緣不說,還把她視如己出的那半個兒子的幸福給毀了,她能待見文殊蘭才是見鬼了。
對此,王曼姿很滿意,親密地摟著程映紅的手臂,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才是程家兒媳婦。
“小姑,她就是文殊蘭,把我推一下樓梯那個?!?
文殊蘭皺眉。
王曼姿不是跟程銳說,這事翻篇,不再提了嗎?
又掛在嘴邊,還一副受害者的姿態,惺惺作態,真是夠了。
文殊蘭擺攤忙活了一天,累得不行,沒興趣跟她斗法,只朝程映紅點點頭,禮貌得體,并不過分熱情,道:“小姑,要上去坐坐嗎?”
“誰是你小姑?”程映紅皺眉,仿佛被什么臟東西粘上了似的,表情更嫌棄了,“我們程家可還沒認你這兒媳婦。”
“上來就攀親戚,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配不配得上!”
周圍看熱鬧的人,覺得大快人心。
“曼姿是程女士的得意門生,兩家又是世交,從小看著曼姿長大,欽點她是程家未來的兒媳婦!曼姿叫小姑,那是提前改口,有她文殊蘭什么事,她有什么資格叫小姑?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
在所有人眼里,王曼姿才是正牌的程家兒媳婦,文殊蘭什么都不是。
王曼姿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看文殊蘭的眼神里,都是勝利者的挑釁。
忽然聞到一股腥味兒,她嫌棄地皺起眉頭,“什么東西這么腥?好臭!”
池塘里撈出來的野生蝦,那味道叫鮮,不叫腥臭好不好?
文殊蘭無語。
王曼姿像卻是抓住了她什么把柄似的,指著她手里的兩個大袋子,發出夸張的驚呼,“那是什么東西?還在動,好嚇人!”
文殊蘭翻了個大白眼,“河里的蝦罷了,又不吃人,能有什么嚇人的?”
大驚小怪!
矯情!
眾人面面相覷。
“那不是鄉下喂雞的蝦爬子嗎?看她那樣子,不像買來喂雞,倒像是買來吃的?”
“這東西能吃嗎?又臟又腥,狗都不吃!再說程女士大老遠來,她就拎著兩袋野蝦,該不會想拿這個來招待人家吧?也太寒磣了!”
王曼姿眼珠子一轉,突然笑盈盈道:“小姑,你難得來一趟,坐車又那么辛苦,要不先上樓休息會兒?我讓飯店的人送飯菜過來,給你接風洗塵?!?
說著,又招呼大家上樓,“我跟飯店的人說了,多送兩道菜過來,也讓大家嘗嘗鮮,大家甭跟我客氣,都一起來吧,熱熱鬧鬧的,小姑也開心。”
話里話外,儼然自己才是程家的女主人。
這不是故意惡心文殊蘭嗎?
沒等文殊蘭說話,剛剛回來的程銳聽到這番話,眉頭便是一皺,“家里不寬敞,坐不下這么多人,去飯店吧,我找人送你們過去?!?
本是好意,不想文殊蘭太難堪,落在文殊蘭耳朵里,卻完全變了味。
嫌她丟人,怕她招待客人不行,丟了他的臉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