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蹲在門后偷聽的唐麗,是又驚又急,“你咋讓他走了呢?萬一他跑去追王曼姿咋辦?”
文殊蘭冷哼,“他愛去就去,又不是第一次了。”
上回王曼姿誣陷她推她下樓梯,還裝暈倒被送醫院,他可不就巴巴地跑去醫院安慰了嗎?
“反正我話撂這兒了,他要敢給我戴綠帽子,別怪我不客氣!”
“什么戴綠帽子?”
唐麗愣了一下,“程營長是啥都沒跟你說啊,他剛才在走廊,很直白告訴王曼姿,說他不離婚了,讓王曼姿心思別掛在他身上,把目光放在部隊其他兵身上,部隊里那么多男兵喜歡她,她挑誰都行,好過把心思放在他身上,把王曼姿氣得哭著跑了。”
所以王曼姿來找麻煩,程銳出去見她,并不是會老情人,而是把話攤開來,把王曼姿勸退了?
可是這些話,他一句也沒提。
這個悶葫蘆!
“他還說,你跟他到底是領了證,名正順的夫妻,怎么相處是你們之間的事,你是程夫人的身份擺在那兒,誰跟你過不去,就是跟他過不去,還說讓王曼姿以后少找你麻煩!”
梁嫂連連點頭,她也聽到了,“程營長是真的心疼你,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他都記在心里,在替你出頭呢!”
但是他一句也沒提啊!
不對。
好像是她在氣頭上,懟了他不少氣話,他壓根沒機會說?
文殊蘭突然有點心虛,不由朝外頭張望。
被氣跑了的某人,早就沒影了,只能等。
可左等右等,等到夜幕降臨,煤油燈燃掉一半油了,還沒見他回來。
這是鐵了心,要住到部隊去了?
而在部隊這邊,一天的訓練,早就結束了。
兵哥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到周邊的小攤子打牙祭。
楊冽一看,其中一個攤子上,桌上兩個玻璃酒瓶,已經空了。
好家伙!
部隊有禁酒令,工作日和各種重要場合,誰喝罰誰,就算是非工作日,不在部隊管轄區域,也要求潔身自好,非必要不喝酒。
誰這么大膽子,一喝就喝兩瓶?
再眼睛一看,更不可思議。
竟然是平日里出了名對自己要求嚴苛,從來煙酒不沾的男人!
“銳哥,你這是受啥刺激了,居然在借酒澆愁?”
旁邊坐了幾個兵,眼睜睜看著程銳一不發,但是一杯又一杯下去,也是目瞪口呆。
“營長今天特意請了假,不是要去離婚嗎?終于脫離苦海,甩了那惡婆娘,為啥不高興?”
“我聽說離婚沒離成,回大院之后,那惡婆娘還發作,鬧了一通,把營長給趕出來了,這誰受得了?”
“難怪營長偷偷跑出來借酒澆愁,娶了個母老虎,還離不了婚,這輩子就這么完蛋了,真是太可怕了!”
眾人看程銳的眼神充滿了同情,“營長,什么別說了,來,干了這一杯,忘了那個母老虎,明天又是一條好漢!”
程銳有點醉了,迷糊中又端起搪瓷杯,“為了忘掉她,干一杯!”
嚇得楊冽急忙上去搶杯子。
再喝下去,到明天也散不去酒氣,要是給首長發現了,非得打斷腿不可。
“銳哥,不能再喝了,你趕緊回大院,把酒氣給散了再說。”
“不回去。”
程銳推開他,打著酒嗝,似乎醉得不輕,都開始說胡話了,“回去了也沒人心疼我,她一點都不心疼我。”
別人家媳婦,誰不是好聲好氣,伺候自己男人?
唯獨他家的,就是個鉆進錢眼子里的財迷,眼睛里只有錢,根本沒有他,更別說伺候他了。
他伺候她,背她回家,給她涂藥,她還拉著臉,各種不樂意。
程銳心里憋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