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針鋒相對的氣氛,難得安靜下來。
溫馨和諧中,彌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曖昧。
曖昧得文殊蘭有點不自在,她試圖打破沉默,“你涂藥動作這么熟練,經(jīng)常干這活?”
程銳又往掌心倒藥水,開始第二輪摩擦生熱,繼續(xù)給她敷藥。
對她的問題,他語氣云淡風(fēng)輕,但每一個字,聽得人心驚肉跳——
“上過戰(zhàn)場的兵,誰沒受過傷?能堅持到戰(zhàn)斗勝利還撿回來一條命,已經(jīng)不錯了,上戰(zhàn)場不是玩游戲,刀槍有眼,全是沖著人的致命處來的。”
“上過前線的兵,刀傷,槍眼子,炸彈炸沒了手腳,都不是什么稀奇事,沒點治傷急救的本事,在戰(zhàn)場上活不下來,更別說帶兵取得勝利。”
文殊蘭頓時肅然起敬!
程銳見她突然一臉敬畏,不禁失笑。
這死妮子,到現(xiàn)在才知道她老公挺厲害的?
“所以有我在,誰也欺負不了你,以后再遇到文家人,不要硬碰硬,打不過就跑,跑回來告訴我,我?guī)湍愦蚧厝ィ姨锰靡粋€營長,這么多年的訓(xùn)練可不是白練的。”
提到文家人,他臉色有些難看,又叮囑道:“以后少跟文家人來往,文家沒幾個好東西。”
當(dāng)初文殊蘭拿著軍外套來找他,說在玉米地碰了她身子的男人就是他時,文家人齊刷刷都來了。
美其名曰替她出頭,實則用流氓罪要挾他,獅子大開口要天價彩禮。
為了錢,不擇手段,面目猙獰,就是他對文家人全部的印象。
“就是文家人把你帶壞了!以后你離文家人遠點,省得再沾上文家人的臭毛病!”
她這鉆進錢眼子里的性子,估計就是文家給教壞的。
想到這里,程銳臉色更黑,“要是沒地方去,就乖乖呆在家,文家人進不來大院,有我在,文家人也不敢動你。”
文殊蘭沉默了好半晌,輕輕笑了,“程銳,謝謝你收留我。”
“這是什么話?”
程銳很不高興,“離婚證還沒扯,我就還是你男人,跟我這么客氣做什么,這么著急跟我劃清界限嗎?”
也許是吧。
越相處越發(fā)現(xiàn),他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她不劃清界限,守好自己的心,萬一不小心,真對他動心了,怕是半年之后,她就舍不得跟他離婚,舍不得放他自由了。
至于現(xiàn)在,就讓她任性一次,放縱一次吧。
“程銳,別動。”
“什么?”
男人愣住,下一秒,她白皙明艷的小臉突然在他面前放大,伴隨著一縷香風(fēng)拂來。
好像是香皂的味道,淡淡的,帶著一絲清冽的香,很好聞。
肩膀輕輕一沉,是她的腦袋靠了上來。
程銳的身體,瞬間就僵住了。
不敢動。
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文,文殊蘭,你干什么?”
他耳朵也紅了,心臟怦怦跳,語氣也開始不穩(wěn),“不要以為受傷了,我不敢動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文殊蘭微微抬起頭,小臉近在眼前,眼神里是難得的示弱,“我有點累,借你肩膀靠一下,就一小會兒,可以嗎?”
“也,也不是不行……”
程銳口是心非得說著,脊背挺得直直的,坐姿比軍訓(xùn)時還板正。
緊接著,做賊心虛似的,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迅速觀察了一下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