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把自個兒憋死嗎?給我躺好來!”
程銳額頭青筋直跳,語氣都暴躁了,“躲什么躲,怕我吃了你不成?”
文殊蘭:“……”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就是一躺到床上來,手腳都不聽使喚了,往哪兒放都感覺不對勁。
他的存在感太強了,光是躺同一張床上,就感覺整個人被他的氣息包圍了。
她也睡不著。
從躺下那一刻,身體就僵硬了,很別扭,臉頰也一陣滾燙。
用被子在床中間劃了一條三八線,又拼命往墻邊擠,離他遠遠的,似乎身后那股熱源,和他那無處不在的氣息,終于離她遠一點了,她才長松一口氣。
好半晌,身后沒動靜了。
“程銳?”
沒有回應。
他睡著了?
文殊蘭渾身的僵硬,這才慢慢放松下來,然后嘗試著身體往外挪一點,又緩緩轉過身來。
再繼續貼著墻,她要呼吸不了。
哪知道剛轉過身來,一抬眸,對上一雙在昏暗中,直勾勾盯著她的雙眼。
這太驚悚了!
“啊!”
文殊蘭嚇一打跳,身體本能的向后躲,可她忘了,后面就是墻,不僅躲不了,還——
“咚!”
是腦袋撞到墻的聲音。
可惡!
好痛!
“程銳,你干嘛?!”
文殊蘭痛得眼淚都要飆出來,還涌上了一股無名火,“叫你干嘛不應?還大晚上睜著眼瞪人,像鬼一樣,嚇死人了!”
“拿腦袋撞墻,你不痛誰痛?自個兒犯蠢,還好意思賴我,干脆痛死你得了。”
程銳躺著也中槍,氣笑了都,“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嗎,怎么一到晚上就犯迷糊,干得出來拿腦袋撞墻這種蠢事?”
嘴上不饒人,動作上倒沒有很粗魯,長臂一拽,直接把她拽過三八線來。
大掌溫熱,貼在她腦袋上,沒好氣地揉了揉。
“是撞這兒了嗎?還疼不疼?”
屋里沒有點燈,只有銀光斑的月色,從窗戶斜灑下來,依稀讓人看得到彼此。
隱隱綽綽,模模糊糊,光影中帶著幾分曖昧。
視線模糊,其他感官就變得特別敏銳,聞得到彼此的呼吸,溫熱的碰觸變得滾燙,連他低沉的聲音,也變得格外清晰悅耳。
他應該看不清她的耳朵,但文殊蘭分明感覺到,她的耳朵在發燙,身體也開始熱,熱得她渾身不自在。
她下意識抗拒,扭著身體掙扎躲開。
程銳突然悶哼一聲,語氣帶了幾分痛苦。
“別動,會扯到我的傷口。”
文殊蘭不動了,心里卻止不住吐槽。
誰讓你抓著我,放開我不就行了么?
但一想到這人霸道的性子,肯定不會聽她的,只能僵著不動了。
程銳又問:“撞哪兒了?后腦勺?”
文殊蘭也覺得自己好蠢,沒吱聲,就點了點頭。.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