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蘭不知道他又是鬧的哪一出,又是哼哼,又是擺出一副臭冷臉,威嚴冰冷的模樣,但嘴角分明是偷偷揚起的。
吃著她做的飯菜,大口大口的,嘴上沒說好吃,但行動上分明是喜歡的。
文殊蘭就問:“飯菜怎么樣,合胃口嗎?”
“還行,得繼續(xù)努力。”
口是心非的家伙!
文殊蘭算是看明白了,跟這家伙相處,最好的方式就是閉嘴。
也別指望從他嘴里聽到什么好話,只需要仔細觀察他是什么反應(yīng),用心去感受,就知道他這張冷臉下面,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了。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我就隨便做了幾個菜。”
文殊蘭拿起筷子,往他碗里夾紅燒肉,語氣少了平日的劍拔弩張,多了幾分心平氣和的笑,“喜歡吃就多吃點,你背上的傷還沒好,多吃些,身體康復(fù)也快。”
然后,就坐在他對面,單手撐著下巴,微微偏著頭,就這么靜靜看他吃。
已經(jīng)是傍晚了。
落日的余暉,從被砸碎的那扇窗戶斜射下來,正好打在他的側(cè)臉上。
那棱角分明的五官,被這暖黃的霞光一照,那股冷硬鋒利似乎被削去了,多了幾分居家男人的溫和。
文殊蘭看得有些恍惚,視線不自覺落在他的睫毛上。
這冷冰冰的家伙,在部隊里還有活閻王的外號,誰見了都得躲,但沒想到,這位閻王爺?shù)慕廾馔獾暮芸蓯邸?
又濃又密,根根分明,還很修長。
從上眼皮延伸出來,在落日余暉中微微翹起,像一把金光燦燦的小扇子。
文殊蘭看入了神,不禁在想,難怪原主和王曼姿會對他這么迷戀,這男人真是從頭到腳,無可挑剔。
就連前世因工作受邀參加過時裝周,見識過這種頂級男模男色的她,這么近距離看著眼前的男人,仍然忍不住感慨一句——
極品!
真真是男人中的極品!
要是脾氣沒那么臭,別總是黑著一張臉,就更好了。
就像現(xiàn)在,那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嘴,只安安靜靜用來吃她做的飯,別再用來懟她就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氣氛太好,某個一直在腦海中盤旋的念頭,這時就更止不住了,她盯著男人的側(cè)臉,鬼使神差蹦出來一句——
“程銳,你有沒有想過,半年之后,我們不離婚了?”
程銳猛地抬起頭來,直勾勾盯著她,目光灼灼的,“你想反悔了?”
“也不是……”
文殊蘭抓著搪瓷杯,假裝自己在喝水,避開了他的視線,耳朵卻悄悄紅了。
紅得像小辣椒,煞是好看。
程銳直勾勾盯著她紅彤彤的耳尖,突然福如心至般,然后,嘴角不自覺咧開,“文殊蘭,你為什么不敢看我?”
“你有什么好看的,我早就看膩了。”文殊蘭還是不看他。
更確切地說,拒絕跟他對視,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心虛什么。
程銳直接伸手過來,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掰過來,跟他面對面,不許她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