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目光重新落回秦霖臉上,眼神里帶著一種洗盡鉛華后的堅定。
“那種寄人籬下、任人擺布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再過了。”
“所以,有機會抓住的,我一定會牢牢抓住。”
秦霖安靜地聽著。
他看著她,看著她平靜敘述時微微顫動的睫毛,看著她眼底深處那抹不甘和倔強。
原來是這樣。
他之前確實覺得她目的性太強,急于向上爬,甚至懷疑過她接近吳家、接近自己的動機。
可現在,聽她提起鄉下的艱難,提起被潘家和村干部欺壓時的無助,他忽然明白了。
她的那份“野心”,并非全然是為了虛榮和享受。
更多的是一種掙扎,一種對過往苦難的反抗,一種對安全感和掌控自己命運的極度渴望。
聯想到她被抱錯的坎坷身世,在鄉下吃了十幾年的苦,好不容易回到親生父母身邊,卻又未必能完全融入那個早已固定的家庭結構。
她在吳家,恐怕也過得并不輕松。
一種復雜的情緒在秦霖心底蔓延開來。
有同情,有理解,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觸動。
秦霖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
“外交部的考試,內容涵蓋面很廣。”
“除了外語能力,對政治理論、時事政策、歷史文化甚至邏輯思維都有要求。”
“而且,正如我剛才說的,政審會非常嚴格。”
他的語氣依舊平靜,但不再帶有之前的審視,而是多了幾分客觀的提醒。
“能拿到周部長的介紹信,確實是個不錯的開始。”
“按照規定,如果你的筆試面試成績合格,這封信能讓你在總分上獲得一定的加分。”
“但這只是錦上添花。”
“能不能最終被錄取,起決定作用的,還是你自身的硬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