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這一次賺的不少啊。”“早就知道,來碧源城肯定是肥差,如今看來果然如此,哈哈哈,我們這一次,算是賺大了。”“可不是,咱這活輕松又簡單,沒啥危險還能撈油水,干完這一票,我就攢夠晉級的丹藥了。”“馮兄,別冷著一張臉了,我打聽過了,司馬一族的那個小子,在司馬一族也是個廢物,這一次是去幽冥海調(diào)查渡海艦失聯(lián)的事,如果查不到,他就真成廢物了,所以別和那小子一般見識。”“是啊馮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說不定過幾年這小子身份一落千丈,到時候別說是一耳光了,給他弄死都行。”“……”碧源城。隨著天色徹底黯淡,守在港口一直盯著所有等上渡海艦的赤云神朝弟子們,此刻正滿臉得意的。盤算著今日的收獲。他們負責檢查所有登艦客商的血脈,或多或少的總會有所收獲,甚至收獲還很可喜。而那之前挨了司馬樂一巴掌的赤云神朝修士,此刻聽著同僚們的話,臉上也露出了幾分陰狠,憤恨說道:“今日之恥,某來日必報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挨了一巴掌,卻賺了一堆靈石,其實對他而。這買賣是賺到了。不過畢竟是人前受辱,總不可能真的表現(xiàn)的毫無廉恥之心,只是這話說完,想象中應該收到的同僚們的稱贊,此刻卻無人迎合。所有人。正呆呆的看著遠方某處出神,這讓他心中有些不太樂意。豈有此理!這些人,自己都說出這般至理名了,竟然還無視自己?“我馮翰林,十二歲引氣入體,十四歲便已達筑基,二十歲金丹,已是極為年輕的金丹修士。”“哪怕是神主都親口夸贊,說我未來前途無量,或許可達化神境界,等到那一天,我必然要將今天我失去的尊嚴,再重新拿回來!”說這話的時候,馮翰林背負雙手,滿心壯志,背對眾人,眺望著遠處無盡大海。他覺得自己這一刻,若是有人能將其畫下,必然可流芳百世。只是……沉默,依舊是死一般的沉默,背后的同僚們,依舊保持著沉默,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自己的話一樣。“咳咳!”忍不住,他又重重咳嗽,提醒同僚們現(xiàn)在是夸夸夸時間。只是……沉默依舊。“諸位同僚以為,我所說如何?”最終,他還是主動開口提醒。可這一次。同僚們的沉默,依舊如故。“不是!”終于,他怒了,轉(zhuǎn)身罵道:“我說你們……”話說到一半,突然卡克。因為回過頭去,他看到的,是這一輩子都未曾看到的畫面。雷霆!無邊的雷霆!此刻正夾帶著漫天的烏云,從南到北滾滾而來,不過片刻功夫,那漫天的烏云便已經(jīng)將整個碧源城籠罩在內(nèi)。若只是尋常雷云,自然無人在意。但此時此刻。在那萬千雷霆之中,一道身影正高懸于天穹之上。那是一道渾身綻放著金光的身影,身伴雷霆,他好似神祗降臨世間一般,滿頭金發(fā)飛舞,上半身赤裸,展露著那好似刀斧鑿刻的完美到極致的肌肉。最為特別的,是他那雙綻放著白光的雙眸,以及眉心處的那道閃電印記,此刻在那雷海之中,爆發(fā)著一道道神光。好似操控萬雷的神明一般。“這是……什么怪物?”終于,有人吞了吞口水開口問道。這話。終于打破了整個碧源城那死一般的寂靜。“馭雷而行,雷降萬鈞。”“此人……是雷凌峰!”“是他,是他,是那位以化神期境界,便登臨天驕榜上的天驕雷凌峰,他可是和天策府葉問天齊名的絕世天驕!”“雖說是齊名,但葉問天的名氣而今可沒有他大,據(jù)說雷凌峰雖然只是化神巔峰修為,可死在他手中的煉虛期強者可不在少數(shù),相反葉問天已經(jīng)近五百年未曾出手了,雖然排名在他上面,但很多人都猜測,葉問天已不是雷凌峰的對手。”“他這樣的人物,怎么會來此地,難道也是為了赤云神子來的?”“若是為了赤云神子,境界倒是剛好合適,不過據(jù)說這雷凌峰霸道無邊,睥睨天下諸雄,絕對不可能為了赤云神朝的事情特地來此,而且……也不至于這樣啊?”“攜天雷而來,他這是幫忙的,還是想要來滅城的?”“……”如此強者抵達,而且還這般來勢洶洶,讓人難免心中惴惴。正在此時,一道身影登天而起,飛到了雷凌峰身前雷云之外,看到此人,眾人眼前當即一亮。那位是碧源城城主,煉虛境界修為,實力不俗。很明顯對方也察覺到了雷凌峰的氣勢洶洶,此刻上前交涉,有他出面,在場眾人倒都松了口氣。赤云神朝的幾人,甚至已經(jīng)打算離去。但就在此時。一道靈光阻攔在眾人身前,幾人抬頭,卻見那邊交涉不久的城主已經(jīng)匆匆到來問道:“雷天驕問你們,是否看到一個點燃著不滅神火的傀儡玩偶?”傀儡玩偶?不滅神火?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明所以,但都下意識的齊齊搖頭。沒見過。得到答案,城主當即踏空,再次折返和雷凌峰交涉。距離遙遠。眾人不知道兩人交涉些什么,但隱隱卻能看到,雷凌峰似乎很是不滿,眉頭緊鎖,而旁邊的碧源城城主,則小心翼翼的在旁解釋什么。“這雷凌峰素來目中無人,張狂無比,如今一見果然如此,碧源城城主雖然為人兩面三刀,卻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煉虛強者,他竟然敢如此對待,膽子可真大。”“藝高人膽大,此人可是以化神境界就登上天榜之人,碧源城城主卻連登上天榜的機會都沒有,到了天榜,境界便已經(jīng)不是最主要的了。”“我們何時才有這樣的修為,能夠靠自身實力,讓一城之主都需小心對待?”“……”赤云神朝幾人說著,感慨連連,倒是那馮姓修士,此刻看了看高高在上的雷凌峰,眼神之中閃過幾分異彩:“我好像見過,一個傀儡玩偶。”嗯?眾人側(cè)頭,緊接著猛然想到什么,但沒等他們說話,那邊原本已經(jīng)打算轉(zhuǎn)身離去的雷凌云,卻突然雙目望了過來。緊接著,一道好似夾雜著無上雷霆之音的聲音傳來:“你說……”“你見過那人?”“晚輩馮翰林,見過前輩!”馮姓修士急忙行禮,見對方依舊死死盯著自己,當下說道:“今日我們確實碰到了一個古怪的傀儡師,那個傀儡玩偶,好像一直被她懸掛在腰間。”“那人現(xiàn)在何處?”“這個……”馮姓修士眼珠一轉(zhuǎn):“那位傀儡師實力高強,哪怕是我們赤云神朝也……”他是個懂得上進的修士,想要抓住一切機會,此刻想要拖延拖延,先把自己背景抬出來,再想辦法索要一些好處,至少也得讓這位天榜前輩結(jié)下善緣。只是……“轟隆!”他話還沒說完,一道雷霆卻突然劈在他身前,緊接著就聽雷凌峰那毫無感情的聲音傳來:“我問你,那人現(xiàn)在何處?”一字一頓,淡漠如水,卻又威勢如山,壓的人喘不過氣。面對如此威壓,馮姓修士哪里還敢再玩其他小心思,就見他吞了吞口水,隨即毫不猶豫說道:“那人乘坐渡海艦,去了幽冥海!”“幽冥海?”雷凌峰皺眉。“是的,那位傀儡師就在兩個時辰前剛剛乘坐了渡海艦,算算時間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快要接近外海,即將進入幽冥海區(qū)域了……”馮姓修士不敢怠慢,當下老老實實把自己知道的一切一股腦的全部說了出來,雷凌峰明顯知道何夢云的情況,又開口問詢了一些細節(jié),都得到了印證。“幽冥海……”“竟然逃到了幽冥海?”雷凌峰皺眉,滿臉不滿,而看他思索的樣子,馮姓修士急忙說道:“前輩莫急,若是想要追趕,可以利用傳送陣先一步前往漁陽城,守株待兔。”“不行,那人對我而是天大的機緣,我不能等!”雷凌峰搖頭。馮姓修士再次鼓起勇氣建議:“那前輩可明早一早登上渡海艦,雖然會晚半日,但一旦進入幽冥海,他們的戰(zhàn)艦必然減速,實際距離不會太遠,屆時前輩可想辦法跨越一段海域,自然也能追上。”他已經(jīng)得罪了那個神秘傀儡師,對方若是死了,他倒是真的無后顧之憂,若是還能被雷凌峰看重的話。對于他來說。這同樣也是一樁機緣!果然。“追上去?”“不錯,不錯,你很不錯!”對他的建議,雷凌峰很是滿意。這份滿意的認可,讓馮姓修士臉上的笑容也綻放了出來。只是。他臉上笑容剛剛綻放的瞬間,卻在這一刻突然僵在原地。因為他看到。雷凌峰手中,此刻已經(jīng)拿出一物。而他周邊的百丈雷霆,此刻也在瞬間擴散,不過片刻功夫,便達到了千丈乃至萬丈。這雷霆突然擴張,毫無半點征兆,不過瞬間,便將碧源城中不少修士囊括在內(nèi),一道道雷霆轟然落下,有不少人甚至當場化作焦炭。這些人在化作焦炭之后,身體里面竟然有一道道血色閃電從身上騰空而起,雷凌峰拿出來的事物匯聚而去。仔細一看。那竟然是一艘閃爍著金光的金色小船。“此乃雷形舟,全力爆發(fā)之下,那速度哪怕是至尊都望塵莫及。”“只是可惜。”“這東西消耗很大,而且不僅僅需要靈石,更需要獻祭生魂血肉。”卻在那暴漲的雷霆之中,雷凌峰冷漠的說著,臉上卻露出了一抹幾乎病態(tài)的笑容:“本來我還在發(fā)愁,到底要去哪里找可獻祭的生魂血肉。”“你倒是提醒了我。”“見過念朝夕的人,都得死。”“如此……”“倒也剛剛好。”說到此處,那千丈雷霆再次猛然暴漲。萬丈雷霆,轟然落下!如此可怕的雷霆,在瞬間便將整個碧源城,終于徹底籠罩在內(nèi)。這突然出手,出乎了所有人預料。大量修士瘋狂逃遁。想要活下去。可他們的速度,哪里比得上雷霆,一道道身影在哀嚎和驚恐呼叫之中,瞬間盡數(shù)死絕。碧源城城主畢竟是煉虛強者。他倒是勉強抗住了這暴漲的雷霆,不過他未曾理論什么,在抗住雷霆之后立刻化作虛影,就要徹底逃離。可他剛走。一道金光雷霆組成的鎖鏈卻已經(jīng)轟然而至,將其徹底狠狠禁錮在原地!緊接著,一道道雷光,瘋狂劈落而下,馮姓修士眼睜睜的看著,那位碧源城之主,被生生劈成焦炭!而整個碧源城,更是在他眼中,化作人間煉獄。無論男女,無論老幼,盡遭屠戮!最終。當整個碧源城徹底化作焦土的時候,始終被雷霆繞開的馮姓修士,已經(jīng)嚇的面色慘白話都說不出口了。倒是那雷霆之中宛若神明的雷凌峰,此刻難得的露出了笑容:“我對你好嗎?”“您……我……”馮姓修士支支吾吾,最終卻還是只能點頭:“前輩,能留下晚輩性命,前輩對晚輩很好……”“不不不,你錯了。”卻見雷凌云已經(jīng)腳步一踏,落在那雷行舟上,隨即搖搖頭:“我留下你,只是想要祭旗而已。”祭旗?馮姓修士哪能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轉(zhuǎn)身便要逃遁。可。他剛剛轉(zhuǎn)身,一道雷霆已經(jīng)落下,將他肉身硬生生劈成了焦炭,甚至連元嬰都來不及逃遁。終于。在那萬丈雷光之中,終于吸收夠了足夠力量的雷行舟驟然沖出,一頭扎入那無邊大海之中。隱隱中。化作廢墟,生機滅絕的城內(nèi),只有雷凌云淡漠的聲音隨風駐留:“念朝夕,你是我的。”“在到我手里之前,你可千萬千萬,別出意外。”“等我……”“將你化作道果!”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