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我把糖捂壞了,快吐出來。”
    他攤開手,連佛珠都落在地上而不自知。
    “快吐出來,定是天氣太熱,將糖捂化了。我去給你買新的,快吐出來,朝朝乖……”他急的臉頰通紅,哪還有半點在蓮臺上講經(jīng)的模樣。
    蓮臺上的他,目空一切仿佛生來就該是佛子。
    唯獨在陸朝朝面前,他是鮮活的謝玉舟,僅僅是謝玉舟。
    陸朝朝聽著聽著就笑起來,謝玉舟這會才反應過來,不由訕訕的伸回手,撿起地上的佛珠。
    背對著她,坐在蒲團上。
    心,卻亂了。
    陸朝朝眼眶通紅:“明明,你說絕不入佛門的。”
    “你說,要永遠跟在我身后……”
    他背影微頓,捏著木魚的手緊了緊。
    “貧僧生來就是佛子,普度眾生,救苦救難是貧僧的使命。施主不必如此傷感,貧僧跳出生死輪回,該是喜事。”
    陸朝朝睫毛上還掛著眼淚:“別人說的我信,你說的,我一個字都不信!”
    “釋空大師來渡你,助你跳出輪回,擁有無邊壽元。”
    “你說今生事今生畢,痛痛快快活一回,坦然面對下一世,毫無遺憾。”
    “若壽元太長,生生世世做牛馬,沒有盡頭,反倒不美。”陸朝朝當時聽到他這番論,還狠狠地驚了一瞬。
    木魚不知何時停下,他雙手合十立于胸前:“年少時說過的渾話,做不得數(shù)。”
    “施主,向前走吧。”
    陸朝朝少見的露出幾分執(zhí)拗:“我如何向前走?你們都停留在原地,只我一人向前走!”
    她蹲下身,輕輕將手放在佛子心口。
    佛子身形猛地一滯,他想退,可陸朝朝一手攥住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