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一按,墻上便彈出個盒子。
六年過去,檀木盒子一如曾經,她輕輕推開盒蓋,露出里邊幾條早已發霉,并變得如石頭堅硬的肉干。
那時她剛掉牙,許時蕓不許她吃硬物,不許吃甜食。
她曾偷偷藏在空間,可善善總戳穿她。
她便偷了追風的肉干,塞在墻壁木盒中。夜里起來磨牙……
陸燦燦微松一口氣,見許時蕓轉身拿讓好的新衣,她偷偷問:“你怎么知道藏在哪里?”
陸朝朝淡淡瞥她一眼:“墻壁有點凸起。”
燦燦哦一聲,嚇死了,她渾身冷汗都快冒出來。幸好這個姐姐機警。
陸家眾人匆匆趕回來時,善善眼眶通紅,像是一頭憤怒的小獸,眼底一片血紅。
“我不允許有人冒充她!!”
“冒充她者,死!”
“燦燦哪里來的膽子,竟敢找人冒充她!我不允許,誰都不能頂著陸朝朝的名字活著!!我不許有人頂替她!!”善善宛若失控,手中佛珠發出陣陣幽光。
他幾乎無法自控,腦子里那根弦斷了。
他為了陸朝朝那句話,死守六年。
如今,已到極致。
“我要去殺了她!我要將她撕碎,我定要親手殺了她!她怎么敢冒充陸朝朝!!”
善善一雙眼充血,幾乎看不到理智。
陸硯書瞧見他的狀態,心頭咯噔一聲。
這六年,善善就像變了個人。
自從陸朝朝走后,頑劣的他,變得沉默寡且冷漠。
身邊時常出現許多莫名其妙的人,陸硯書知道,他在正與邪的邊緣徘徊。
沒有朝朝,誰也不知能壓制他多久。
“你們要讓別人來代替她嗎?”善善怨恨的看著所有人。
陸硯書冷靜且肅穆的看著他:“沒有人能代替朝朝,她也無可替代!”
“如今不過是下下策,維持母親生命罷了。你要如何選,我們聽你的!”
善善卻是突的一滯。
少年胸口劇烈的起伏,眼眶通紅,死死地咬著牙。
“我不會配合你們演戲!”丟下一句,便氣沖沖離開。
回房后,他渾身濁氣幾乎快凝為實質,手中佛珠越捻越快,可依舊無法壓制心中戾氣。
“你再不回來,我便要回去,讓我的一方霸主了。”他赤紅著眼睛低聲呢喃。
角落的陰影處,緩緩凝聚出一道身影。
“主子,回歸吧。這世間已經無人能約束您。”
“您再不回歸,待寒川出手,就沒有機會了。”
善善背對著他,站在窗前。
這六年,所有的屬下已經齊聚,靜待主子回歸。
對他們來說,束縛主子的陸朝朝已死,如今正是起勢的大好時間。
明明主子該歡喜該快樂,卻死守著這方小天地。
無數次勸慰,都會換來主子嚴厲的斥責。
陸朝朝,就是他們主子的劫。
作為昭陽劍尊時,主子被她所鎮壓。
好不容易投胎,卻又成為陸朝朝一母通胞的弟弟。如今死了,正好。
這一次,原本以為也會敗興而歸。
卻不想……
少年沙啞低沉的嗓音響起:“嗯。”
她不會再回來。
我也該……
回歸自已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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