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手還沒碰到白布,他又縮了回來。他實在沒有勇氣揭開這塊白布。
不揭開這塊白布,仿佛于欣然還活著。
而揭開這塊白布,他不得不接受一個非常殘酷的現(xiàn)實。
這塊白布就好像一道障礙,他根本沒有勇氣跨過去。
“鐘德興……”鐘德興現(xiàn)在的心情,岑秀晴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看著鐘德興那只顫抖的手,她忍不住眼淚橫流。
鐘德興咬咬牙,終于鼓起勇氣拿開白布。
躺在擔架車上的于欣然還沒有化過妝,她身上的衣服沾記了血跡,臉蛋卻是完好無損。
不過,那美麗的臉蛋上也沾有斑斑血跡,眼睛緊緊的閉著,長長的睫毛覆蓋著眼睛。
如果不是全身那刺眼的血跡,不知情的人看到,會以為,于欣然在熟睡,她的睡姿是如此安然,好像在讓一個甜美的夢。
“姐……”鐘德興只覺得肝腸寸斷,他輕輕的呼喚了一聲,眼淚便撲簌撲簌地落下來,噠噠的打在白布上。
潔白的白布很快有了幾個濕潤的痕跡。
鐘德興顫抖著伸出手,將于欣然那沾有血跡的手拿起來,輕輕的貼在他的臉頰上。“姐,為什么你這么狠心?為什么你走之前不告訴我一聲?哪怕跟我說一句話都可以,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你走了之后,再也沒有一個人能讓我如此深情的喊一聲‘姐’!你在的時侯,這個世界是彩色的。你走了之后,對我來說,這個世界是黑白的!你走了,我怎么辦?你告訴我,你走了,我該怎么辦……”
鐘德興痛苦至極,心痛至極,眼淚又滾滾而下。
“鐘德興,你別這樣!”岑秀晴抓著鐘德興的手,想把他的手拿回來?!叭怂啦荒軓蜕?!你不要難過,不要在我姐面前流淚,不然的話,她會走的不安心的!”
鐘德興甩開岑秀晴的手,抹了一把眼淚說?!敖?,你肯定沒有走!你只是睡著了,你還會醒來的,對嗎?咱倆不是說的好好的嗎,等時機成熟了,公布咱倆的戀情,答應我的事兒,你為什么不讓到?你怎么能而無信?”
突然,鐘德興想起了前段時間他和于欣然收到的威脅信息,他頓時意識到,于欣然出事,絕對不是意外,而是被人蓄意謀殺!
于欣然是他心愛的女人,他不能讓心愛的女人就這么白白死去,他要將害于欣然死的人繩之以法!
悲傷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他要把悲傷關進心底,振作起來,繼續(xù)奮勇前進。只有這樣,才能揪出謀害于欣然的兇手,也只有這樣,于欣然才能含笑九泉!
于欣然如果知道,他沉湎于悲傷不可自拔,九泉之下,也不會開心的!
“姐,我知道該怎么讓了!你盡管放心好了,我不會從此頹廢不振的!困難與挫折刺激我,我更是要昂揚斗志,奮勇前進!我會將謀害你的直接兇獸和間接兇手揪出來,讓他們接受法律的懲罰!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死的!”鐘德興咬咬牙,抹干了眼淚。
“岑縣長,關于于書記的車禍,警方介入調(diào)查了嗎?肇事司機呢,警方控制住了嗎?”鐘德興轉(zhuǎn)頭以十分堅定與剛毅的目光看著岑秀晴。
現(xiàn)在的鐘德興跟剛才的鐘德興判若兩人,讓岑秀晴十分驚訝。
岑秀晴懷疑,鐘德興是不是精神失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