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心里有苦難,兩位舅舅打了他一頓,還罵他是白眼狼。陳家人什么性子他太清楚了,早幾代就是土匪出身,根本不講道理。想在陳家要出銀子,難如登天。
但是這話他不能說,外祖家不做人,他面子上也不好看。
只能敷衍地說道:“舅舅們說,修祠堂的事是早就定好的。銀子再寬限些時候,陳家不是不給,只是一下子拿不出這么多。”
蘇清妤哦了一聲,就在沈昭以為這事揭過去的時候,她再次開口,“那總要有個日子吧?三個月?四個月?”
沈昭想了想,“半年。”
蘇清妤看向楊氏,“二嫂怎么說?”
這銀子還回來,也是還到沈家公中。其實等于是三房共同的銀子,自然和楊氏的利益也息息相關。
楊氏想了想,“三個月也好,年底也罷,我們都能寬限。只是若年底陳家沒還銀子,到底要怎么辦?”
“難道這筆賬,就這么算了?”
蘇清妤低頭喝茶沒說話,這話該大房接。
沈昭被楊氏問的啞口無,說不出話。
老夫人坐在主位,摸索著手里的珠子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過了一會兒,沈之衡看了老夫人一眼,開口說道:“年底之前,陳家若是沒把銀子還回來,這筆銀子我們大房會還上。”
沈昭皺眉看向沈之衡,“父親,咱們已經還了一筆銀子到公中,剩下的可不夠給舅舅們還債的。”
沈昭打量著若是能拖過去,這筆銀子掛在賬上,大家都不提了最好。二十多萬兩不是小數目,憑什么陳家享受,他們堵窟窿。
沈之衡神色不愉,沉聲說道:“若是大房銀子不夠,就從公中出同樣的銀子,給二房和三房分,我們不要了。”
大房若是拿不出這筆銀子,沈之衡說的,也是個好辦法。
楊氏低頭沉吟了片刻,又和蘇清妤對視了一眼。妯娌兩人達成了共識,都沒再說什么。
老夫人見狀開口一錘定音,“那就按照老大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