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郴當然不敢攀扯出太子,若是一人頂罪,還能保住一家老小。可若是牽連出太子,那他劉家就都完了。
太子這一呵斥,劉郴腦子也清明了不少。
頃刻后說道:“陛下,臣認罪。”
劉郴還真找了個理由,說是兩年前忠勇王有一次當街縱馬,差點傷了她女兒。
而且宋家大小姐幾次三番與他女兒發生爭執,他心里早就存了恨意。
所以這次在工部,看見宋弘深帶著蘇芷蘭去了,他便臨時起意,想要教訓教訓忠勇王。
可他這話,宋弘深等人卻不信,劉郴擺明了就是太子拋出來的替罪羊。
“劉大人這話說的沒有什么可信度,本王何時縱馬行兇差點傷人了?當時為何不說?”
“還有小姑娘間的爭執,劉大人也往心里去?”
宋弘深覺得劉郴這理由找的不好,想來也是這事太突然,他沒什么準備。
可劉郴卻忽然仰頭看向宋弘深,面上掛著嘲諷的冷笑。
“忠勇王出身高貴,當街縱馬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就算差點傷到人,誰又敢說?”
“宋家大小姐什么身份?說是爭執,還不是欺辱小女寒門出身,沒有靠山,誰又敢質疑?”
“下官出身寒門,寒窗苦讀十余年,又謹小慎微地一步步走到今日。比不得忠勇王這樣的世家子弟,靠著祖宗的余蔭就能封王拜相。”
“似我等這樣沒根基的鄉下人,還不是任人宰割,挨欺負的命。”
“今日罪臣認命了,要殺要剮,都隨陛下處置。只求陛下別牽連罪臣妻兒老小,給她們一條生路。”
說到最后一句,劉郴聲音哽咽,跪伏在地上。
這一番話看似是在說宋弘深,又何嘗不是在影射今日做替罪羊一事。
宋弘深生氣,但是也無可奈何。
換做他是劉郴,也會為了保全一家老小,一個人扛下這事,這是人之常情。
但是宋弘深心里一口氣沒發出去,尤其是太子面上露出的些許得意之色,更是讓他怒意直沖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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