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卷經(jīng)文,她拿到手里很長時間了。但是一首沒找到機會呈到御前,今日就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時機。
就算不能徹底扳倒賢妃,也能讓她和太子扒層皮。
賢妃哪怕極力控制,面上還是露出一抹驚慌之色。
宣德帝只看一眼,就知道不用校對筆跡了。
“賢妃禁足昭華宮,沒朕的命令不許隨意走動,后宮暫由容妃代管。”
賢妃在后宮二十多年,幾次遇險又化險為夷走到今天。大風大浪也都見過了,所以并未誠惶誠恐。
皇上怎么處置她,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太子的圣心,只要太子還是儲君,她早晚能重新執(zhí)掌后宮。
所以賢妃不哭不鬧,平靜地謝了皇恩。
宣德帝又看向太子,沉吟了半天沒說話。儲君變更涉及國本,輕易不能動。
陳錚一口氣吊在心口,今日的事若只是太子睡了西越圣女,還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后面又牽扯到先皇后,陳錚心里便有些沒底。
以皇上對先皇后的偏執(zhí),說出廢太子的話,他都不會覺得奇怪。
再加上太子這段時間的表現(xiàn),實在算不上優(yōu)秀,陳錚心里越發(fā)沒底。
整個奉先殿內(nèi),寂靜無聲,都等著皇上后面的發(fā)落。
又過了一會,宣德帝終于開口。
“太子少師陳錚,教導太子不力。詹事府所有官員,不知規(guī)勸太子行。所有人,罰俸一年以儆效尤?!?
“至于太子……擾了歷代先祖安息,罰跪三天三夜,以示懲戒?!?
“兩位西越圣女,送去東宮,給什么位份由太子定?!?
陳錚臉色不大好看,被罰俸祿事小,丟面子事大?;噬狭P了他和整個詹事府,等于首接落了太子的臉面。
忠義侯宋昝對宣德帝的處置雖不算特別滿意,但也知道,只能到這個程度了。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開口問道:“皇上,原定明日太子殿下出城練兵。既然太子殿下要在奉先殿長跪,那這練兵的事……”
歷年京衛(wèi)都會輪流出城歷練,大周的規(guī)矩是儲君出城練兵。
宣德帝開口說道:“出城練兵的事,就交給成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