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面對村支書的呵斥,鄭老太并不害怕,但此時林小溪的笑,讓她覺得毛毛的。
“咳咳咳!”這時候屋里傳來咳嗽聲,然后從屋里走出來一個瘦弱的婦女,頭發枯黃,臉色蠟黃,“小溪鎮長,求求你,幫幫我女兒,我想讓她們上學,不要像我一樣一輩子只能為了生兒子,不停地生……咳咳咳……”
鄭大盼面露焦急,趕緊跑過去扶著婦女,“媽,你別累著了,去屋里休息。我已經小學畢業了,識字就行,不用上學,我在家可以照顧弟弟妹妹?!?
鄭老太看到兒媳婦,臉立即落下來,“你胡說什么!家里的事兒,哪有你這個外人插嘴?”
林小溪聽到鄭老太的話,頭頂上都快氣得冒黑煙了。
這個老太太可真是個老虔婆!
都給鄭家生了八個孩子了,還踏馬是外人!
封建社會的老太婆,也沒這么苛刻!
曹園園抓著老太太的手不由得用了點力氣,“你這老太太,怎么就這么刻薄呢?你家兒媳婦都給你家生了八個孩子,還是個外人!誰嫁到你家,那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這是我家的事情,不用你管?!编嵗咸珰夂吆哒f道,“你放開我,不放開我,要是有個磕磕碰碰,都算在你頭上。”
曹園園冷笑一聲,提醒鄭老太,“你別想碰瓷訛我,后面有執法記錄儀。”
鄭老太一聽有錄像,頓時傻眼了,想撒潑,貌似不管用了。
于翠翠走到林小溪的面前,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小溪鎮長,求求你,我身體不行了!估計活不了多久,我擔心我死了之后,我這七個閨女,在這老太婆和后娘的手里,也會被父母以高彩禮賣出去?!?
“不管對方是什么家庭,也不管對方是什么樣的性情,更不管女兒嫁過去會有什么的日子!咳咳咳……”
于翠翠頻繁得生育,透支了她的身體,再加上并沒有好好調理身體,所以非常虛弱。
剛剛因為激動,又說了這樣一番話,不??人?,臉色潮紅。
婦聯的趙主任趕緊過來拍拍于翠翠的后背,“于翠翠,有病就看病,別急,慢慢來。我們跟著小溪鎮長過來,就是為了孩子上學的事情?!?
鄭大盼給媽媽了一杯溫水,眼圈泛紅,“媽媽,喝水!”
等到媽媽的咳嗽聲小了,鄭大盼才鼓起勇氣,看向林小溪和婦聯以及跟過來的民警,給大家鞠躬。
“小溪鎮長,各位領導。家里明明有錢,但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都不給媽媽看病,因為爸爸看上了隔壁村的劉寡婦,就等著我媽死了,迎娶那個寡婦進門。”
“可我問了村醫,我媽沒有大病,就是太虛弱了,頻繁生孩子,沒有好好休養補身體,還要干活。如果有錢了,我媽媽就能看病了,就不會被磋磨死了?!?
鄭老太急眼了,“你個死丫頭,亂說什么呢?誰沒給你媽看病?誰沒給你媽雞蛋吃?誰沒給你媽坐月子?”
“反倒是你媽沒用,吃了我兩只雞,居然還沒奶水,害得我家小寶,只能吃奶粉。四百塊錢一桶的奶粉,那么貴!”
“掃把星,賠錢貨。等你爸回來,就讓你爸揍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這個老太太此時哪還有剛才慈眉善目的模樣?
儼然成了來自地獄的母夜叉!.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