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覬覦湖神大人的靈魄?畢竟有誰不想永生,不想自由?”
“我…憑什么信你?”
祁墨直視任杰的雙眼,沉默片刻后道:
“實(shí)話說…我很想死,27年前就想死了,之所以茍活至今,只是為了完成妻子的囑托,是她想讓我活下去…”
“三年前,我的身體撐不住了,所以才來永恒小鎮(zhèn)續(xù)命…”
“我想死,但我現(xiàn)在還不能死,再借我三年時(shí)間,三年后,等我完成那件事,我便可以去死了,而這三年,我這條命是你的。”
說出這些的時(shí)候,祁墨很平靜。
任杰瞇眼:“七階命境高手,無論去哪兒,都能得到厚待,就真這么想死?”
“你說…我就一定要信么?”
祁墨沒說什么,只是抬手摘下自己的面具,放在桌上。
這一刻,在場(chǎng)的所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陸沉更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直呼一聲:“臥槽!”
只見祁墨的臉上,已經(jīng)被漆黑的魔痕爬滿了,皮膚皸裂,硬化,潰爛,宛如一片片漆黑的魔鱗…
不光是臉上,祁墨身上的每一個(gè)角落都被魔痕侵蝕,根本就沒有完好的地方。
祁墨平靜道:“你們幾個(gè)也是魔崽子來的,應(yīng)該清楚魔痕病的恐怖之處,以及其所帶來的痛苦。”
“我無時(shí)無刻都在被魔痕病折磨,無藥可救,我曾以為這不老圣泉會(huì)對(duì)魔痕病起作用,但…是我多想了…”
任杰倒抽了一口涼氣:“魔痕爬遍全身?你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虧你撐得住!”
陶夭夭就有魔痕病,任杰太知道這玩意的恐怖之處了。
就連諾顏的眼神也跟著黯淡下去,他見過被魔痕病爬滿全身是什么樣子,自己爸媽就是…
祁墨平靜道:“憑意志撐著,因?yàn)槲椰F(xiàn)在不能死…”
任杰好奇道:
“你是魔契者的吧?這身魔痕病是沒成功支付代價(jià)搞的?你魔化的代價(jià)是什么?”
祁墨并沒有隱瞞,而是直道:
“斬我所最愛之人一刀…”
“自我成為魔契者后,只要是開魔化,便從未支付過代價(jià),我的刀,絕不斬向所愛之人!”
“唯有一次…例外…”
也正是那次例外,祁墨失去了自己一生的摯愛…
任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從不支付代價(jià)么?
一路走來,這兄弟是拿命在拼啊?
任杰不知道祁墨究竟有著怎樣的過去,但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既想死又很想活下去…
“若是我再借你三年的時(shí)光,你要去做什么?那件不得不做的事是什么?”
“復(fù)仇嗎?”
祁墨搖了搖頭:“沒有仇可以復(fù)了,所有的仇敵,已經(jīng)全部被我斬光了…”
“我之所以想再活三年,是因?yàn)樵龠^三年,便是我妻子離世三十年整了…”
“那年,我在她的墳前種下了一棵樹,你知道銀樺樹么?三十年才開一次花,初夏之時(shí),會(huì)開出如焰火般絢爛的花朵…”
“她最喜歡銀樺之花了,跟我興奮的說了很多次,但可惜的是,我從未見過銀樺花開…”
“我們?cè)s定過,今生一定要一起去看一次銀樺花開,但這約定,注定無法達(dá)成了…”
“三年后,我將前往那棵樹下,隨她一起見證銀樺花開,就當(dāng)是她為我綻放,就當(dāng)是我送給她的最后一件禮物,而我也將在樹下…告別這座不完美的世界,結(jié)束這奔波的一生。”
“三年!我只求三年!”
任杰怔怔的望著祁墨,久久沉默…
(祈墨撞名字了,沒注意,看段評(píng)才知道,改成祁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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