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院子,扁頭關上了院門,并沒有立刻返回,而是把耳朵貼在門上,認真的聽著,不時還透過門的縫隙向外觀察。撈仔被這舉動給鬧愣了,正想開口問,卻被他用眼神制止了。觀察一番之后,確認沒人跟過來,扁頭這才進了房間,拿出手機,撥通了周海豐的電話。“怎么樣,和林海聯系了嗎?”他問。周海豐笑著道:“不能著急吧,丁兆陽剛死,警方現在抓得很嚴啊,我聽大興派出所的趙所長說,分局又給他們布置任務,最近就要對整個地區進行外來人口排查呢。”“所以我才著急,多待一天,都是危險。我危險,你就危險,這個道理,不用多說吧。”扁頭冷冷的道。周海豐略微沉吟片刻,說道:“好吧,我爭取明天晚上把他約出來。”“很好,還有那個超市的老板,一并都約來,處理掉之后,咱們就兩清了。”扁頭說道,那口氣就像是在談一件非常輕松的事情。“我知道。”周海豐道。放下電話,扁頭將手機卡取出,折斷之后,丟進了廚房的爐火之中。然后點上一根煙,默默的吸了兩口,臉色愈發陰沉了。“干嘛這么緊張,到底怎么了?”撈仔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扁頭冷笑一聲:“咱倆被盯上了。”撈仔一驚,直接從腰間拔出了手槍,皺著眉頭道:“是警察找上門了嘛?”扁頭瞪了他一眼:“應該不是,警察不可能這么快。把槍收起來!”撈仔對扁頭非常敬畏,聽罷立刻把槍收好,然后又問:“不是警察又是誰?你怎么發現的?”扁頭哼了聲:“在回來的路上,我就發現了,應該是三個,或者更多。兩人騎摩托車,一個開車,交替跟蹤,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注意觀察細節,可你就是當耳旁風,整天稀里糊涂的,死都不知道自己咋死的。”撈仔撓了撓頭:“我還真沒注意。”“如果我沒算錯的話,應該是四哥派來的,想給咱倆銷戶了。”扁頭平靜的說道。撈仔牙齒咬得咯咯響,狠狠的罵道:“奶奶的,肯定是程皮子把咱們倆給賣了,不然孫老四怎么可能找到這兒來!”扁頭冷笑一聲:“可能性很大,當然,也可能是四哥通過警方的技術手段,鎖定了我們倆的行蹤。”“那我們該怎么辦?”撈仔問。扁頭想了想:“陪他玩唄,這么多年了,咱倆手上已經有十多條人命了,還怕再多幾個嘛?對了,后院的坑,挖好了沒?”撈仔點了點頭:“挖好了。”扁頭沒說什么,起身從后門出去,站在坑邊,沉思片刻,平靜的說道:“應該再大點,否則,埋不下四個人。”撈仔卻嘿嘿笑著道:“確實小了點,等晚上我再挖。”扁頭若有所思:“現在就干吧,晚上恐怕就得埋人了。”“好吧。”撈仔說道。伴隨著夕陽的最后一抹余暉消失在天際,喧鬧了一天的城市漸漸安靜了下來,大興的上空升起了裊裊炊煙,奔波了一天的打工者紛紛回到自己簡陋的小窩,開始準備晚餐,路邊的小吃部和燒烤攤子也熱鬧了起來,眾多食客出出進進,很是熱鬧。與都市豐富多彩的夜生活不同,大興的夜晚,顯得寧靜許多。九點鐘過了之后,喧鬧就漸漸平息,人們各自回家休息,準備迎接明天的辛勤勞作。午夜時分,停放在路邊的一臺面包車車門緩緩打開了,三個男人下了車,也不說話,徑直穿過馬路,往利群超市后身走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