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嘴邊,但林海還是耍了個小聰明。如果是楊懷遠那樣的男性領導,他肯定會據實相告的,不敢有絲毫的隱瞞。可面對李慧這樣與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女性領導,男人的自尊心還是會莫名其妙的起作用。之所以出現如此被動的局面,雖然不能全怪他,但與他處理這種突發事件缺乏經驗,還是有一定關系的,這種經驗不可能與生俱來,必須是在不斷的失誤中總結提煉,遇到類似情況,方可應付自如。他認識到了不足,但卻不想承認差距,或許,這也算男人的通病吧。可以理解,但不能原諒。“沒什么,昨天和電視臺的春曉通話,聊起了丁兆陽,春曉說,孫敏曾經是丁兆陽資助過的貧困大學生,最近好像遇到了些麻煩。”他沉吟著說道。“什么麻煩?”李慧追問道。“春曉也不太清楚,只是說,最近經常有各種各樣的人找她,搞得她電話都不敢接,整天神經兮兮的,非常緊張,大家都在私底下猜,可能和丁兆陽的事有關。”林海小心翼翼的瞎編著。李慧想了想,笑著道:“我認識孫敏,挺文靜的個小姑娘,跟你是一個大學畢業的,算是學妹吧,當年,丁兆陽為了給自己弄點榮譽,總計資助了上百名貧困大學生,孫敏是其中之一,她人很乖巧聰明,每逢寒暑假,都不回家,就來東遼打工,周末的時候,經常來家里吃飯。”林海哦了聲。李慧又繼續道:“其實,這女孩子心機很深的,非常善于利用資源,最后也得償所愿了,畢業之后,老丁給她安排進了市電視臺,從此徹底改變了命運。”林海想了想,又道:“原來是這樣,那就奇怪了,這幫人去找她干什么呢?”李慧淡淡一笑:“老丁對孫敏的關心,可以用無微不至來形容,所以,很多人都認為他們倆是情人關系,出事之后,自然會懷疑老丁將一些重要的東西放在她手里了,其實,跟你的處境差不多,只不過,她是真的啥都不知道,而你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林海無語,心中暗暗叫苦。與李慧這樣睿智的女人的對話,謊往往是很難有效果的,與其挖空心思的解釋和辯白,不如以不變應萬變,你說你的,我做我的,反正也拿我沒什么辦法。“小寶貝,還有什么問題嘛?”李慧說道。“嗯”他沉吟著,腦子里卻在思考著,如何往下說。“其實,以咱們倆之間的關系,你根本無需這么試探我,有什么話直說就可以了,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和孫敏應該見過了面了吧?”李慧的話,無情的打斷了他的思路。難怪能在男性為主體的公務員隊伍中脫穎而出,并取得如此高的政治地位,就沖這敏銳的嗅覺和超強的分析能力,一般人都得甘拜下風,林海在心中默默慨嘆。“是的,昨天晚上見過一面。”他無奈的道。“是你找的她,還是她找的你呢?”李慧問道。林海略微遲疑了片刻,笑著說道:“這很重要嘛?”李慧哼了聲:“不想說就算了,無所謂的,諒你們兩個,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沒事,什么時候感覺自己應付不了了,再來找我也不遲。”“您就不怕”話還沒等說完,就被李慧打斷了:“我什么都不怕,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么做的。”林海撓了撓頭,沉吟良久,最后說道:“但是您恐怕要主動聯系下孫敏了。”李慧明顯愣了下,語氣也變得凝重起來:“你的意思是,把丁兆陽留下的東西,交給孫敏了?”“我沒傻到那個份上,是東西被她提前拿走了。”事到如今,他也編不下去了,只能將實情和盤托出,最后說道:“這事怪我,畏首畏尾,拖泥帶水的,最后就差了半步,唉!”李慧聽罷,沉默良久,笑著說道:“你錯了,謹慎永遠是正確的,程輝和孫國選突然出現在火炬大廈,肯定是大有文章的,你冒冒失失的闖進去,很可能會讓局面更加不可控。真要是那樣,就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了。”“可現在呢?有什么好辦法嗎?”他問。李慧笑了下:“沒事,山人自有妙計,你明天來吧,我想你了!”我靠!真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都火燒眉毛了,這娘們咋還有這份閑心呢,林海在心里嘟囔道。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