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續(xù)被拒絕之后,程輝無奈之下,只能耍起臭無賴了。他備了份禮物,便敲開了黃曙光的家門。見程大師來了,黃夫人自然熱情招待,讓進屋一問,聽說是要談一些比較敏感的話題,特意約到家里來的,于是就更不敢怠慢了。本來以為黃曙光很快就能回來,可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仍舊沒動靜,程輝主動打了個電話,但卻無人接聽,無奈之下,黃夫人只好親自撥打,這才總算聯(lián)系上了。半個小時后,黃曙光推開了家門,進屋之后,先是把家里的保姆打發(fā)出去買菜,然后和妻子低聲交代了幾句,黃夫人聽罷,也收拾東西出去了。等人都走光了,二人這才進了書房,關(guān)好了門,面對面坐定,卻誰也不吱聲了,半晌,還是程輝主動打破了沉默,訕笑著問道:“最近挺忙的,是吧?”黃曙光沒有回答,雙手抱在胸前,嘴角掠過一絲冷笑。程輝見狀,輕輕嘆了口氣,說道:“老黃,你不該這么對我吧,這么長時間,咱倆合作還是很愉快的呀!”“停!我們之間可沒什么合作,你可別信口開河。”黃曙光及時打斷了他。程輝撇了撇嘴:“要這么說就沒意思了!我們之間合作與否,你真的沒點逼數(shù)嗎?”情急之下,也忘記了自己國學大師的身份,臟話都飆出來了。黃曙光的臉色一沉:“程輝,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我哪敢威脅您啊。”程輝笑著道:“老周每年給你報銷的白條子就有百八十萬的,現(xiàn)在一句沒合作過,就想把這一切全抖摟干凈,說不過去吧!”黃曙光冷笑一聲:“開玩笑,我堂堂東遼市副市長,怎么可能去找你報銷白條子呢?你有證據(jù)嗎?小心我告你誹謗!”程輝聽罷,把身子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說道:“黃副市長,如果你要想耍流氓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您別忘了,我本來就是個流氓哦。”說完之后,將龐大的身子往沙發(fā)上靠了靠,掏出雪茄,自顧自的點上,翹著二郎腿,臉上掛著輕蔑的微笑。黃曙光額頭的青筋都暴了出來,他真想沖過去,給這個肥頭大耳的家伙幾個嘴巴子,但最后還是克制住了。深深吸了口氣,平靜的道:“說吧,找我干什么?”程輝瞬間又恢復了畢恭畢敬的表情:“林海和孫敏的事,你都聽說了吧?”黃曙光點了點頭:“聽說了,但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呀。”“怎么能沒關(guān)系呢?關(guān)系很大啊!”程輝說道。“孫敏是你殺的嗎?”黃曙光突然問了句。程輝連連搖頭:“開什么玩笑,我瘋了,好端端的殺什么人呀,您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呢?”黃曙光看了眼手表,冷冷的道:“算了,我沒時間和你扯淡,長話短說吧,到底什么事。”“很簡單,幫我打聽下,警方對孫敏的事查到什么程度了?”黃曙光眉頭緊鎖:“既然不是你做的,關(guān)心這些干什么?”程輝聳了下肩膀:“那您就別管了,就說幫不幫忙吧!”黃曙光想了想:“坦白的說,我?guī)筒簧鲜裁疵Γ瑢O敏被殺的案子已經(jīng)被省廳專案組接管了,東遼方面對偵破情況一無所知,沒法子打聽。”程輝聽罷卻似笑非笑的道:“只要你想打聽,總是會有辦法的。”黃曙光直勾勾的盯著他:“程輝,如果孫敏真是你殺的,那我勸你趁著還有時間,趕緊逃之夭夭,而不要把精力花在瞎打聽上,省委對丁兆陽的案子非常重視,蘇鵬書記親自批示過,要一查到底,并抽調(diào)了全省的精英偵查員組成了專案組,力度之大,為有史以來之最,你不要以為扁頭死了,就抱僥幸心理!”程輝去把雙手一攤:“黃副市長,我是越來越聽不明白了,扁頭跟我就更沒關(guān)系了,您是不是忘記了,我也是受害者啊,那天晚上,差點沒命啊!”黃曙光哼了聲:“你雖然是個演員,但這里不是舞臺,我更不是你的觀眾!所以,就不要裝腔作勢的表演了,還是那句話,如果是你干的,那趁早收拾家什,逃得越遠越好,否則,真要進去了,恐怕連坦白從寬的機會都沒有。”程輝臉上的肥肉輕輕顫了下,冷冷的說道:“你應(yīng)該祈禱我沒事,如果我真進去了,那倒霉的人會很多的,其中也包括你。”黃曙光猛的一拍桌子,用手指著程輝。喝道:“程輝,你這是在找死!”程輝卻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你錯了,黃副市長,我不想死,更不會傻乎乎的去找死,我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好好活下去,所以,別那么激動,還是坐下來好好想想吧。”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