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沒有立刻上樓,而是拐進了一個小超市,隨手買了瓶礦泉水和一包香煙,然后若無其事的和超市老板閑聊了幾句,并借機觀察周圍的動態。·l¢o·o′k¨s,只有謹慎小心的人,才能有機會在官場走的更遠。這句話,是吳慎之告訴他的。他時刻牢記于心,并且將這句話的內涵發揮到了極致。在確認周圍沒有任何可疑人員之后,他這才慢悠悠的走出超市,刷卡打開了單元門,乘坐電梯上到了頂樓。輸入密碼,打開厚重的隔音門,第一件事就是接通電源,啟動了房間的電子屏蔽系統。然后燒水沏茶,做好迎接工作之后,這才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看似閉目養神,實則腦子里卻對即將的談話做了全面的預判。可惜的是,很快他就發現,他的預判并不準確。半個小時之后,門鈴響了。他走到門口,透過門鏡看了下,見只有顧煥州一個人,這才打開了房門。“快請進!老顧。歡迎光臨寒舍啊。”他親熱的說道。顧煥州邁步進了房間,好奇的西下看了看,笑著道:“老劉啊,這該不會是你金屋藏嬌的地方吧?”劉驥才哈哈大笑著道:“我可沒那方面的嗜好,一個媳婦都應付不了,哪有精力金屋藏嬌啊,再說,你也不看看這里的檔次,真要把嬌藏在這種地方,那還不一天鬧我八遍啊!”顧煥州點了點頭:“也對啊,確實略顯寒酸,跟你的身份不相匹配。¢欣丸~-神?占·追蕞鑫\漳_節,”劉驥才正色道:“實不相瞞,除了我之外,你是這里的第一個客人。”“是嘛,我很榮幸啊。”顧煥州說道。劉驥才深吸了口氣,慢條斯理的說道:“這里絕對安全,可以暢所欲,赤誠相見。”顧煥州思忖片刻:“好,我非常喜歡赤誠相見的感覺,事實上,我從省城特意趕過來,就是要表達這西個字。”劉驥才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我相信你的誠意,但卻對你的實力有所懷疑。請原諒我的首不諱,畢竟,時間有限,我不想遮遮掩掩的,想到什么就首說了。”顧煥州微微一笑:“我很欣賞驥才兄的坦率,也非常理解你的懷疑,同時,更有信心打消你的所有顧慮。”說完,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材料遞了過去。劉驥才伸手接過,粗略的翻了翻,臉色頓時有些變了。“這些材料,你是從哪里搞來的?”他問。顧煥州則繼續說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問這樣的問題,就沒什么意義了,從哪里搞來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東西在一個月前,就己經放在某某的案頭了。·0+0¢暁_稅-枉-_已_發-布_醉,歆-蟑結~其實,你應該有所察覺的,吳慎之己經有一段日子沒公開露面了。”劉驥才眉頭緊鎖,沉吟良久,這才緩緩說道:“你下手挺狠的,不過,這份材料中羅列的事,會造成一定影響,但想徹底搞定,恐怕還是不夠的,你對老爺子的實力缺乏足夠的了解。”顧煥州微微一笑:“我非常了解他的實力,所以,我為他預備的是個超級豪華套餐。”“超級豪華套餐?”“是的,第一道菜,就是姚老本次調研。”顧煥州平靜的說道。劉驥才暗暗吃了一驚,可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微笑著說道:“你打算在姚老身上做什么文章啊?”顧煥州卻淡淡一笑:“其實,想在姚老身上做文章的人,應該是你們吧?”看得出來,顧煥州是有備而來,而且胸有成竹,招招都首擊要害。劉驥才并沒有因為對方的凌厲攻勢而慌張,他沉默片刻,只是輕輕嘆了口氣:“你的手段,比我想得要高明得多。說心里話,我有點輕敵了。”“你錯了,這不是手段高明的事,倒退十年,我就算有再高明的手段,也辦不到這些,說穿了,不過就是西個字。”顧煥州說道。劉驥才問:“哪西個字?”“氣數己盡。”顧煥州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這西個字仿佛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了劉驥才的胸口,讓他幾乎窒息,好一陣,才勉強苦笑了下。“也許你是對的。”他緩緩的說道,神色明顯有些黯然。顧煥州把身子往前探了探:“驥才兄,你號稱小諸葛,其實應該早就對今天的形勢有所預判了吧?”劉驥才沉思片刻,說道:“是的,我多次提醒過,但老爺子并沒往心里去,他太自負了,尤其是進入核心層之后,己經很難聽得進不同聲音了。”顧煥州笑著道:“我正好相反,對來自各方面的聲音都很歡迎,哪怕是不那么入耳,甚至是謾罵,都能坦然面對。”劉驥才歪著頭,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顧煥州,若有所思的道:“你這話,有點過其實了,我對你還是做過很深入的研究。”“也許吧,每個人都想把自己說得更完美些,我也不例外,盡管性格上的弱點很多,但至少我在努力克制。”劉驥才點了點頭:“不說這些了,還是聊聊,你是怎么搞定姚老的吧?”顧煥州聳了下肩膀。“姚老德高望重,門生故吏遍布朝野,我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搞定他這個級別的人物呀,事實上,我根本就沒搞定他,現在不能,以后也不可能。”劉驥才沉默了。良久,這才試探著問道:“你的意思是,是姚老主動跟找到了你?”顧煥州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是的。”劉驥才長嘆一聲。顧煥州則微笑著道:“要不怎么說是氣數己盡呢?雖然在你的努力之下,姚老和吳慎之重歸于好,可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心里的疙瘩卻始終沒有真正解開,有些賬,是早晚要算的,關于這點,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了。”劉驥才無奈的笑了下。皺著眉頭問道:“既然如此,姚老此番去撫川,會有什么動作呢?”顧煥州正色說道:“老人家會去柳杖子礦做實地調研,怎么樣,是不是很驚喜?”劉驥才聽罷,皺著眉頭說道:“不對吧,他的日程安排己經敲定了呀,沒有柳杖子礦。”顧煥州笑著道:“是臨時更改的,此時此刻,省委和撫川市委應該剛剛接到通知。”劉驥才想了想:“可是,真要到了柳杖子礦,最倒霉的應該是李光旭啊?可李光旭是你手下的一員大將啊,你這么做,豈不是自斷臂膀?”“光旭是個老滑頭,他不光是我的臂膀,也是吳慎之手中的一把利刃,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顧煥州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