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之后,活動隊伍來到靜西自治州。深入到一個名叫老寨的山間集鎮,給當地山民送溫暖,同時現場表演文藝節目。這是他們在靜江省內的最后一站。在老寨活動完畢之后,隊伍就要進入鄰省。昨晚在賓館,衛江南接到了余宏的電話。“南哥,動手了!”余宏的聲音頗為興奮。“已經收網了嗎?”衛江南急忙問道。他對南河清理金礦的行動,也一直都是很關注的。爭取在高妍的市長任期之內,把南河金礦區清理干凈。“收網了!”“這回可是大收獲。”“田曉光他們那個團伙,從上到下,基本一個都沒跑掉,正審著呢,估摸著這回能抓到大魚,大家都說,田曉光他們背后,是張青華……”t衛江南不由得沉默了一下。張青華,他知道是誰,張青春的堂兄弟。作為本土勢力的一大“山頭”,張家也是很牛逼的。勢力雖然不如王洪達和劉楚祥,卻也決不能小覷。何況張青春的老家水口縣,毗鄰南河。這次南河集中力量清理的田坪金礦,也緊挨著水口縣。張青春老家所在的那個鄉,正和和田坪接壤。張青華作為現任常務副市長的堂兄弟,在地方上頗有勢力,完全可以理解。他就算什么都不干,也會有一幫家伙前來投奔他。“宏子,你們事先,知道這個情況嗎?”衛江南問道,左右看了一下,沒有其他人,他的室友劉大夏并不在。這次活動,為了節省開支,除了領隊王華以及第一副領隊婁南豐是住的單人間之外,其他所有人,包括衛江南都住的雙人間,甚至有住三人間的。活動經費四十萬,看著很多。但要保證四十幾個人一個月的吃喝拉撒睡,還有必要的演出費用和慰問費用,也是蠻緊張的。好在有呂正剛兜底。呂總大氣地告訴衛江南,如果錢不夠,隨時給他電話,十萬以內,隨叫隨到,絕不含糊。不過衛江南還是指示劉大夏等工作人員,盡力控制開支,不必要的支出一律砍掉。大家都要發揚艱苦樸素的作風,精打細算過日子。“重走長征路”決不能演變為一場作秀式的公費旅游。劉大夏近來似乎和活動團隊里的一位女青年關系走得比較近,每到一地住下后,便將衛江南這位頂頭上司拋到九霄云外,只顧去膩歪人家姑娘。要不是看在老戰友的份上,衛書記一腳將他踢出團委,哪里來的回哪里去!“我不知道。”余宏老老實實地答道。他才去南河幾天?“但是我想,肯定是有人知道的。南河金礦那么多金耗子,凡是搞得規模比較大的,背后一定有人。不然的話,根本就活不了,早被其他金耗子干掉了。”官方也不能容忍有這么牛逼的家伙存在。你特么連個靠山都沒有,也敢偷金子?t“哎,南哥,我可是聽說了,新來的岳書記,好像和張市長關系不錯,以前他們就認識的,而且張市長的愛人和岳書記老家還是一個鎮上的,好像還有點親戚關系……”余宏突然在那邊壓低聲音說道。衛江南冷笑了一聲。果然小道消息是傳得最快的,也是最離譜的。一不小心,岳紅和岳青歌就是親戚了。最開始的版本,只是一個縣的老鄉!“估摸著,現在玉蘭書記和一功縣長,都有點緊張……”余宏又說道,略有幾分擔憂。他是個直腸子,上次在金玉蘭家里一起吃過飯,金玉蘭對他有提攜之恩,他自然而然就將金玉蘭當成“自己人”了。現在突然之間,惹下這么大的“麻煩”,他當然會為金玉蘭和裴一功擔心。市委書記啊!真要是誰惹他不痛快了,在久安能有好日子過?衛江南微微一笑。這就是他為什么一定要搶在楊峰離開之前,將金玉蘭送到南河縣委書記的位置上去。為的就是別住新書記的“馬腿”。總不能在一個月內,兩次更換南河縣委書記吧?再強勢的市委書記,也不能這么蠻干。金玉蘭開了這個頭,一家伙將張青華“罩著”的盜采團伙連根拔起,同樣沒有回頭路可走。難道抓了的金耗子能再放掉?也就是說,金玉蘭也好,裴一功也罷,只能跟著高妍的戰車,一往無前,戰斗到底。張青春得罪了就得罪了吧,就算要為此得罪岳青歌,那也是無可奈何。開弓沒有回頭箭。久安市的其他本土勢力,在選擇向岳青歌靠攏,擠兌高妍的時候,恐怕就不得不多考慮一下后果了。“宏子,這些不該是你關心的。你是一線警察,你的任務就是抓犯罪分子,把證據鏈搞扎實些。只要證據確鑿,不管對方背后站著什么人,都不能明著來。”稍頃,衛江南叮囑道。“哎,我知道了。”對衛江南的話,余宏現在是聽計從。南哥就是有本事。他說的話,總是有道理的。“對了,宏子,你們這次行動,傷亡情況怎么樣?我們自己人有人員傷亡嗎?”衛江南又問道,妥妥的領導風范。余宏急忙答道:“我們自己人只有兩個輕傷,其中一個傷勢較重的,是不小心從山坡上摔下去了,但也不太要緊,肯定沒有生命危險。金耗子那邊,有兩個重傷,幾個輕傷。兩個重傷現在已經送醫院去了,估摸著有些夠嗆……”a“他們開槍拒捕了?”“對!”“你還別說,南哥,我以前沒在南河工作過,對這些金耗子認識不足。特么是真有槍啊,還不是土槍土炮,是制式武器,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弄來的。”余宏感嘆地說道。“嘿嘿,財帛動人心。有了金子,他們什么武器搞不到。”九十年代中后期,國家發起了“繳槍活動”,陸續收繳散落在民間的槍支彈藥,但總還有些遺漏的。“以后行動的時候,更加要小心些,自己安全總是第一位的。”“哎,我記住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