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金小昭只覺得頭暈目眩,呼吸困難,拼命掙扎,想要呼救。奈何脖子被張聰死死掐住,連一聲都叫不出來,只能亂踢亂抓,張聰卻一點放手的意思都沒有,咬牙切齒的,雙手不住收緊。金小昭驚恐萬狀,嘴巴大張著,舌頭吐了出來……這當兒,她早已經后悔了。不過后悔已經遲了。死亡就在眼前,現在說什么都晚啦!就在金小昭雙眼發黑,就要休克過去之時,“砰”地一聲巨響,房門被人一腳踹開,隨即幾名警察如同猛虎一般沖了進來。“張聰,住手!”隨著這聲大喝,張聰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腦袋上就挨了一記狠得,頓時頭暈目眩,死死掐住金小昭脖子的雙手也情不自禁地松開了。然后,張聰就被人牢牢摁住,雙手反背,“咔嚓”一聲,上了銬子。整個動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干凈利落。衛江南是個識貨的,當即叫了一聲“好”!蔣文浩嘿嘿一笑,謙虛地擺了擺手,臉上到底還是浮起了幾分得意之色。見到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的金小昭,衛江南和余宏都舒了口氣。他倆去過金玉蘭家里吃飯,見過金小昭,能夠認得出來。只要人還沒死,那就比什么都強。“金小昭,還認識我嗎?”衛江南上前一步,將金小昭從地上拉了起來,板著臉問道。金小昭瞇縫雙眼,仔細看了他一會,突然“哇”地一聲,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我,我錯了,領導,我錯了……我都招,我都招啊……”t“閉嘴!”張聰這一下嚇得屁股尿流,拼命掙扎著喊叫起來。“你這個臭婊子,你敢招,你全家都……”一句話沒喊完,“啪”地挨了一記火燒耳刮子,將他后半截威脅人的話語,硬生生地抽了回去。卻是余宏。“金小昭,你,你特么的敢……”張聰也是急了眼,挨了一個大嘴巴,依舊不管不顧,大喊大叫。他比誰都知道這個事招供的后果,那是真有可能“殺全家”的啊!警察再兇猛,那也顧不得了。但他就算豁出去了,也還是沒能將威脅的話語說完,余宏見他還在頑抗,毫不客氣地一抬手,捏住了他的下頜,手上一使勁,“咔嚓”,直接給他下巴給卸了關節。偵察兵出身,果然會的花活蠻多的。這一下,張聰大張著嘴,口水淋漓的,再也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來。全俊旭更是一點不容情,幾下將他推到角落里,面朝墻壁,喝道:“跪下!”張聰還在頑抗,不樂意跪,全俊旭一腳踹在他的膝彎處,猝不及防之下,張聰“噗通”一聲就跪了,腦袋差點磕在書桌上。見了這般兇神惡煞的樣子,金小昭更是嚇得渾身發抖,一疊聲地說道:“我招我招,都是他,都是他讓我干的,東西也全都是他給我的,讓我在家里偷偷摸摸地換了,還不能讓玉蘭小姑發現……他,他答應給我二十萬……嗚嗚嗚,我真不是人啊,玉蘭小姑對我那么好,我做這樣的事,真不是人啊……”“他跟你什么關系?”衛江南毫不客氣地接過了主審權。這當兒,情況緊急,衛江南也不和他們瞎講究,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事情真相查清楚,否則的話,市委那邊,恐怕連新縣委書記的人選都定下來了。到那時候,就算他們拿到證據,證明金玉蘭是被冤枉的,也于事無補。最多就是金玉蘭恢復自由,重新安排工作。南河縣委書記的位置,和她一點關系都不會再有。到時候,衛江南的“南河布局”,就算是徹底被破掉了。岳青歌大獲全勝。金小昭雖然不大清楚衛江南具體是個什么職務,但那天在家里吃飯的時候,玉蘭小姑,還有裴縣長都對他很客氣,金小昭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和玉蘭小姑關系非同一般。當下也不敢隱瞞,老老實實地答道:“沒,沒什么關系……就是,就是在麻將館認識的,他,他勾引我……我,我太老實了,什么都相信他……還以為他真的是對我好,就,就什么都聽他的。”“他答應給我二十萬,讓我把那些東西換掉……”“二十萬都給了嗎?”衛江南問道。他太清楚二十萬現金對一個農村婦女的誘惑力了,幾乎無人可以抵擋得住。何況張聰還使用了“美男計”,將金小昭搞上了床。自然是哄得金小昭迷迷糊糊的,對他聽計從。“沒有!”“他就給了我兩萬……”說到這里,金小昭再一次的“氣憤填贗”。要是張聰說話算話,把二十萬都給了她,哪里會發生剛才那樣的事?說不定還在繼續滾床單!金小昭也絕不會這么主動配合。她現在算是看清楚了張聰的嘴臉,這家伙,剛才就是想要搞死她呀,差一點就真死了。既然你都要讓我去死了,我還管你那么多?要死大家一起死!“我,我找他拿錢,他,他就下死手,想要搞死我……領導,我是真后悔呀,我真不應該相信他這種人啊……領導……”金小昭這么哭嚎的時候,跪在墻腳的張聰,心里也后悔死了。當然,他后悔的不是沒有把錢給金小昭。那絕不可能。從一開始,他就沒想要給金小昭那么多錢。t憑什么?這事可全都是他張聰的功勞。二十萬他到手之后,就已經用掉了一半。在他看來,金小昭最多就值兩萬塊,給她五萬,都已經太多了。他后悔的是,為什么沒有早點動手,早點把這個貪婪無恥的鄉下蠢婆娘干死,不就沒現在這一出了嗎?可惜呀,現在后悔已經遲了。這些特么的警察,也來得太快了吧?他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好了,金小昭,別哭了,你要想立功贖罪的話,就趕緊把事情交代清楚。那些換下來的東西,你都藏在哪兒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