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以為算無遺策的衛局長,下一刻就被人打臉了。t被誰打臉呢?被陳翠婷打臉!陳翠婷看了他一眼,怯怯地說道:“局長,那個,我剛才跟歐友亮說,是出來買東西的,家里沒米了,菜也沒有了……”衛江南眼神一亮:“你是說,讓他出來幫你拿東西?”“嗯嗯……”陳翠婷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我出來的時候,都跟他說好了,在超市買好東西,就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幫忙。一袋米五十斤,我可扛不動!”“他不懷疑你嗎?”衛江南謹慎地問道。“不會!”陳翠婷立馬搖頭,顯得十分自信。“這幾天,嗯,我,我都很聽他的話,他對我也比較放心,我們,我們以前談過戀愛的……”呵呵,你們那叫談戀愛嗎?那叫偷情!陳翠婷小孩都已經十六七歲了,她在嶺南鞋廠打工是在七八年之前,那個時候,她小孩都已經上小學幾年級,又沒跟老公離婚,虧她好意思管那個叫“談戀愛”。不過此時此刻,衛局長自然也懶得去揭穿她。順利抓住歐友亮,才是重點。“行,那就按你說的辦!”時間緊迫,大家很快便開始商議具體的行動方案。以李紅軍為主。畢竟在場諸人,以他的實戰經驗最為豐富。李紅軍的計劃是等歐友亮出門時,提前在路上埋伏,趁其不備,沖上去將其制服。連地點他都選好了,就在民主三街陳翠婷的住所出門不遠處,那地方有一個左拐的彎道,警察提前在那里埋伏好,歐友亮是看不見的。這就是為什么刑警辦案,在實施抓捕的時候,會盡量請派出所人員配合的原因。地形太熟悉了。出人意料的是,李紅軍這個計劃,被衛江南否決了。當然,衛局長否決的不是全部,而是其中的一個環節。他不同意李紅軍說的,抓捕民警沖上去和歐友亮肉搏捉拿。這種模式,用于抓捕沒有攜帶打殺傷性武器的普通犯罪嫌疑人,是比較合適的。但對于歐友亮這種隨身攜帶槍械的亡命之徒,并不合適。在辦案民警撲上去肉搏之時,并不能保證第一時間控制住歐友亮。只要讓他有機會掏槍射擊,就極有可能造成抓捕民警的傷亡。這是衛江南不允許的。衛江南的抓捕模式更簡單直接:就是很正常的抓捕,和電視上表演的那樣,警察沖出來,大喊“不許動”!只要歐友亮有拔槍的動作,立即搶先開槍,打傷他持槍的手臂。李紅軍遲疑地說道:“局長,這個辦法好是好,萬一打偏了呢?”衛江南笑了笑,說道:“不會的,不存在萬一打偏的情況。在部隊的時候,手槍十米胸靶站姿射擊,我的成績是滿分。”“相信我!”抓捕歐友亮的時候,雙方相隔距離,絕對不會超過十米。在這種距離上,衛江南要是還能打偏,那就太不好意思了。“不是,局長,你也要參加抓捕行動?”眾人都驚呆了,李紅軍不敢置信地說道。衛江南比他們更驚訝:“為什么我不能參加抓捕行動?我現在也是警察啊!”“可是,你是局長啊,一把手!”老李當警察這么多年,從來沒見過抓捕危險罪犯的時候,局長親自上的。衛江南笑道:“局長怎么啦?局長的命就比其他同志更珍貴啊?你們可以去冒險,去和犯罪分子拼命,我為什么不可以?”眾人面面相覷,幾名一線刑警的眼里,滿是感動。“就這么決定了,執行命令吧!”在這種時候,“命令”二字,重于泰山。一錘定音!最后確定下來,真正執行一線抓捕任務的是四個人。衛江南,李紅軍,邱文偉,張憲銳!李樂泉帶領第二梯隊,在不遠處負責接應。之所以帶上邱文偉和張憲銳,衛江南是想把這份大功勞讓給他們。對他來說,這種戰場上的功勞,現在已經不是十分重要了。他是領導干部,上級更加看重他的領導能力和全局掌控能力,而不是沖鋒陷陣的勇氣和戰場搏殺的技巧。而衛江南自己,為什么堅持要親自上陣呢?主要有兩個方面的原因。第一點,衛江南對自己真的十分自信。以他頂尖偵察兵的技能,執行這樣的抓捕行動,他不覺得蓮花派出所還有人比自己更強。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此刻他才是抓捕分隊的最強戰力。第二點,衛江南需要通過這次行動,在羅平縣公安局基層民警之中樹立自己“愛兵如子”,勇往直前的好形象。實話說,在基層民警眼里,有一位這樣的局長,那是真的很帶勁!一切準備就緒,陳翠婷給歐友亮打電話。按照事先說好的那一套,讓歐友亮到超市來給她拿東西。應該說,陳翠婷還是比較給力的。這個女人雖然自述比較膽小,卻頗有表演的天賦。原本警察還擔心她說話的時候結結巴巴,暴露警方的真實意圖。a沒想到她一點都不含糊,一番話說得明明白白,語氣也很鎮定,就算是站在她身邊的李樂泉,都聽不出什么異常來。這女人甚至還在電話里給歐友亮撒了個嬌。好吧,果然每個人的技能點都不一樣。想想也沒啥奇怪的。陳翠婷應該是把準了歐友亮的脈。枕邊人嘛。了解得可深入了!大約幾分鐘之后,陳翠婷家房門打開,一個并不如何高大健壯的三十幾歲男子,緩步出門。此人上半身穿著短袖襯衣,下半身卻穿了一條寬大的老式軍褲,褲口袋很大很深的那種,右手始終都插在褲兜里,鼓鼓囊囊的,顯然藏著武器。出門的時候,東張西望的,倒是有一定的警惕性。四周靜悄悄的,沒什么異常。青年男子這才向前走去。“目標已經出現!”負責觀察的民警當即發出信號。現場的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