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什么？”

城隍神突然踮起腳尖，在李太玄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

“你說呢？”

李太玄眼角微微一跳，腦海中瞬間閃過各種細節。

青州鎮撫司的趙天行張口閉口要將他帶回去，不周山的牛魔執意要他同行，而現在連城隍神都湊了過來，還以這種曖昧的方式試圖拉攏……

他心中恍然，這些家伙恐怕都有自己的算盤，自己竟然成了一塊人人都想啃的肥肉。

嘴角抽了抽，他退后一步，擺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懶散地抬手。

。“本神有些乏了，要不去后山走走，聊聊？”

城隍神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眼底浮現出幾分意味深長的趣味。

“哦？太玄老爺居然也會覺得乏了，真是稀奇。你那袖里乾坤的氣勢呢？”

“人神也需要喘口氣，”

李太玄不咸不淡地拋下一句，就往后山方向走去，“總不會讓我站在這里被人當笑話看吧？”

城隍神眨了眨眼，隨即嘴角揚起，抬步跟上。

清風吹來，她身上的香氣似有若無，打散了一些山野間的沉悶，也讓李太玄略感不自在。

二人一路無話。

直到穿過林間小道，來到后山的一處山崖邊。

這里視野開闊，可以俯瞰腳下整片荒村的風貌。

李太玄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城隍神。

“說說吧，你怎么跟牛魔認識的？還有……你到底什么來歷？一個好端端的城隍，至于和這種大妖稱兄道弟嗎？”

城隍神輕笑一聲，挺拔的身姿依舊優雅，她倚著一棵斜生的樹，眼神悠遠而深邃。

“這有什么奇怪的？”

“活了這么多年，結交些大妖、老仙，甚至再過分點認識幾只古老的魔也是正常的嘛。”

“否則日子可真要無聊得很。”

李太玄眼角抽了抽，心中暗罵“狡猾”，這女人根本不打算實話實說。

他試探著問：“所以，你的廟供得是哪路神明？或者說，你之前是不是還有個顯赫的身份？”

“顯赫？”

城隍神回頭，“說得那么重，太玄老爺，你頂著這個稱呼，難道不知道神明這個名頭很多時候也就是個擺設么？”

李太玄被懟得一噎，但心底也更察覺到她的不尋常。

他盯著城隍神，眉心微挑：“別轉移話題，說清楚點。”

“好吧，”

城隍神似乎終于被盯煩了，攤手笑道，“但我可提前聲明，你聽完了別失望，也別生氣。”

“不巧，我的‘顯赫’不過是曾經在妖族那邊混過幾天，被妖族那位大圣老龍君看過一眼罷了。”

“老龍君？”

李太玄聽到這個名字，心頭一震，“妖族不周山上的真龍？你和他有關系？”

城隍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抬眼望著遠處的天空，目光悠遠，聲音如流水般低沉。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只是在妖族的那些日子里，磨礪出了點本事罷了。”

李太玄瞇起眼睛，覺得她故意模糊很多細節。

但她越是遮遮掩掩，他越覺得這里面藏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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