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衛云驍的眼神,葉玉看見鼓脹的胸肌動了動。
凹陷的肌肉線條如雕塑般深刻。
葉玉指尖一顫,打結的紗布沒系好,又散開了,她急忙低頭綁緊。
窘促之態被衛云驍收入眼底。
“我......我去喊石硯來給你揉一揉。”
說完,還未等衛云驍說話,腳底抹油般溜走。
衛云驍氣不氣已經不重要了,保住自己的清白才是最要緊。
葉玉叫石硯進去,拐個彎就回到自己屋子關緊房門。
臉頰那股熱意尚未消散,她躺在床上裹緊被子。
越想越覺得衛云驍不對勁,該不會是被她美色所惑,改變休妻的主意了吧?
自己漂亮又聰慧,俘獲一個男人的芳心屬實正常。
可她根本不是蘇蕓,以后也是離開衛家的。
葉玉琢磨深思,當下處境不妙,除了必要的事情,日后還是要少與衛云驍接觸。
省得他越陷越深,無法自拔,耽誤她的死遁大計。
*
葉玉離去后,石硯進了屋內。
“公子,可是有事要吩咐?”
少夫人只喊他進屋服侍公子,沒說什么事情,他只好靜候命令。
回憶蘇氏慌張的舉止,衛云驍不自覺悶笑一聲,便叫石硯拿走刺鼻的幾瓶藥與熱水盆。
屋內重歸寂靜,只有搖曳的燭火伴他,衛云驍手上捏著一塊錦帕,是葉玉落下的。
兩面空白,不繡任何東西。
此女子看著人后大膽輕浮,在他面前不過是個膽怯的鵪鶉。
有賊心沒賊膽罷了,成不了什么大事。
想到這里,衛云驍把帕子收起來。
夜色昏暗,璀璨繁星在天幕閃爍,皎潔的月光在大地投下一片銀白的清冷。
在他們睡著期間,一股如潮浪的輿論席卷長安。
中郎將衛云驍遇刺,背后兇手涉及懷王一黨。
朝堂之上,兩派吵得如火如荼,年邁的皇帝頭痛不已。
轉而看著自己親手提拔上來的廷尉劉景晝,命他徹查此事,便捏著額心散朝。
王聞之早已琢磨出劉景晝提拔得如此快的緣由。
他是寒門出身,在朝堂有點根基,但不深。
朝中的臣子基本早已化作兩派,唯有提拔新人,再樹一派,才能打破平衡,分化臣子,制衡兩王。
在人前,劉景晝表現得極好,兩邊不偏不倚,一心只忠心陛下,甚至短短幾日拉攏了不少清流官員。
在人后,衛云驍畢竟是他表兄,與王聞之在酒樓密會商談后,為了避嫌,劉景晝不宜出面,由王聞之去衛家探視一下,互通消息。
他是寧王府掾屬,不必上朝。
王聞之與劉景晝密談后緊接著來到衛家。
衛家大門緊閉,因主人的重傷處處戒備防范,透著一股緊繃的肅然。
家宰引著王聞之走向清輝院。
*
葉玉昨晚想明白之后,早早起床熬藥。
晨食很豐盛,她吃得肚子圓滾滾,偶爾打個飽嗝,手上執蒲扇煽火。
演戲演全套,衛云驍還在傷著,衛家人不可能允許她外出。
眼下最重要的是讓人挑不出錯處。
最好在仆從們的見證下把前前后后的活都干了,給自己博個好名聲。
最后賣個慘,病怏怏躺幾天,彰顯自己操勞的分量,到時候,她不信衛家人還不獎勵她-->>出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