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她好像是來做千金大小姐的。
到了竹軒,夫子還沒來。
葉玉自行溫習,這幾日,她也學了不少大字。
梁崇卯時到衛營操練,巳時匆匆趕回來授課。
隔著朦朧輕紗,他看見葉玉盤坐認真溫書,暗自點頭,此女雖頑劣,但勝在通情達理。
這幾日經過詩書熏陶,已經乖巧很多,幾日沒犯渾了。
近來出口婉辭,也算持之有故,之有理。
葉玉笑道:“夫子,你來啦。”
看見他來了心情這么好?梁崇牽動唇角,平坦的白面又旋起兩片梨渦。
他輕緩而有禮道:“前幾日的書可溫習了?”
梁氏宗婦可以不善女紅針黹,行舉端坐也可以拋之不要。
但文學才技缺一不可,往后治理宗族庶務,往來應酬用得上。
葉玉點頭:“夫子的話我謹記在心,自然溫習了。”
梁崇眉眼溢出一抹笑意,溫聲道:“那我今日考校一下你的功課,如何?”
“夫子盡管探問。”她說得神氣又張揚,看起來很自信。
梁崇提筆寫詩句,讓她填下一句。
基于她學識薄弱,梁崇沒有過于為難,這些詩詞哪怕是孩童也能對上一二。
他招手叫如翠過來遞紙,葉玉一瞧,嘿嘿一笑,提筆寫字。
竹軒寂靜,唯有窸窣蟲鳴、清脆鳥叫,銅爐冒出的一縷香煙隨風飄散。
葉玉落筆完成,派如翠去送卷子。
屏風那邊很安靜,夫子沒說話,認真閱卷,應當是被她的才華折服了。
一只翠綠的螞蚱不知從何處躥出來,跳上她的席案。
葉玉閑暇無聊,悄悄撲了一把,螞蚱蹦跳,距離她僅有一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