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溪山喘氣道:“這位真人,她才是壞人,我的同伴就是被她害的。”
葉玉又痛又麻:“他們是北齊人,玄濟,你放開我!”
高溪山道:“她才是北齊人,這是大司馬馮英,她是北齊間諜來殺我南魏將士,若你不信可以報官。”
玄濟不知真假,也不知誰對誰錯,意念隨著他們的話語搖擺,聽得報官二字,這是最正確的辦法。
觀中的人被驚醒,挑燈來查看情況。
葉玉不可能任由她們報官,一只腿用力踹翻玄濟,將她踢倒在一旁,后腦勺重重地磕在冷硬墻壁。
玄濟低呼一聲,暈眩片刻。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火光與腳步聲快速逼近,葉玉甩一甩失去知覺的手臂,沒了按壓,手臂很快恢復力道。
丟了一把匕首,她還有另一把短匕。
葉玉從小腿處拔出短匕先殺馮英,高溪山撲過來攔住她,二人在地上滾一圈。
一個身受重傷,一個中了麻藥,菜雞互啄扭打成一團。
玄濟連忙拖著昏迷的馮英離開。
不管他們誰是惡人,官兵來了自會分辨。
馮英被拖出來,柴房嘭地一聲從外鎖上,“快,快去報官!”
一句話在外頭響起,葉玉一愣,若真被他們抓回去,只怕皇帝不會放過她。
留得小命在,不怕沒仇報。
葉玉踹開高溪山,從狹小的高處窗縫爬出去。
高溪山自然也不愿被官府捉住,學著她爬出去,從黃墻一躍而下。
葉玉沒走,正倚靠在墻面幽幽地看著他,似笑非笑。
“這是你自找的!”
高溪山內心一驚,轉身逃跑。
他帶來的人手都散開尋人,為了以防萬一,他一整日都守著昏迷的馮英,無法離開,暫時召不來幫手。
若非他現在暈眩無力,焉有這女子好果子吃?
一個受傷的人執刀追著一個體虛無力的人進入山里。
夜色幽幽,踩踏草叢的聲音驚得不知名的動物咕咕叫幾聲,跑遠了。
樹冠遮蔽月色,林中難以視物,不過一眨眼,那高溪山就不見蹤影,定是躲在某棵樹的后面。
葉玉放慢腳步,出聲譏諷幾句,刺激他現身。
“堂堂的北齊將軍高溪山竟然也會怕我一個柔弱小女孩嗎?”
她的雙眸掃視四周,警惕慢行,繼續刺激他。
“不敢正面與我一個女子交手,你是怕了嗎?”
“欺軟怕硬,貪生怕死,看來傳聞中的高溪山也不過如此。”
前方的樹后有踩踏枯葉的窸窣聲音。
葉玉笑一聲,放輕腳步走過去,準備繞過樹干襲擊他。
高溪山突然從另一方向轉過來,飛快踢上她的手臂。
葉玉手上的匕首滑落,吃痛后退幾步,眼睜睜看著高溪山撿起那把短匕,露出一抹邪笑。
他低嘆一口氣,無奈地悵惘道:
“現在,輪到我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