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宣城白鶴武館。
武館之內,內院之中,愁云慘淡。
“師傅,您沒事吧!”
大師兄盛高看著床上的人影,眼神悲痛。
原先只是老邁不堪的樣子,現在是形通枯木,真正的油燈枯盡的樣子。
其他白鶴武館的師兄弟通樣悲傷。
二師兄更是跪在床前,握著簫師的手。
“爹,你會沒事的,你會沒事的,你那千錘百煉的身軀,怎么可能扛不住一點感染!”
“是啊,師傅,安心養病,沒事的,估計扛過去就好了。”
“師傅,我這里有蘊養氣血的丹藥,特意去購買的,對你神勇后期的實力,絕對有用,你快服用!”
簫師看了這些弟子一眼。
拍了拍二師兄的手。
“你呀,現在喊我爹了,哈哈哈,看來你爹我死得其所,你啊,以后不要這么好強,爹爹我真的從來沒有重男輕女!”
“爹,你不要說了,你這身l,沒事的,怎么可能死,嗚嗚!”
簫師環顧四周。
枯老的臉上閃過從容的笑意。
“每個人都有這么一天,大家都不要傷心,老夫這一生,入過大派,經歷過遷徙,孤身一人,創立武館,立下現在的根基,也算功成名就,并不遺憾。”
“哈哈哈,想起了,簫某也算是想盡榮華富貴,在這慶宣城作威作福,橫行無忌,這輩子,也值了!”
“這一天的到來,本就理所當然,有不滅之天地,豈有不滅之壽元呢,就算內腑強者也不過一百二,搬血也不過一百五,更加神異的存在,我想也都有壽盡的一日,大家不過先后快慢而已,沒什么沒什么!”
簫師很淡然,很豁達。
但是徒弟們還是從他眼中看到了某種留戀。
人間不管是美好還是險惡,除非真正的圣人,否則又真有幾人可以完全看破一切。
作為武者,誰又真的舍得這一身偉力的世界呢。
盛高看向旁邊操弄各種儀器的醫生。
“情況如何!”
幾個醫生一臉的緊張和畏懼。
這些人可是慶宣城的大人物,平常都接觸不到,武者生病的時間很少。
“大人,老館主他,他的身軀摧殘嚴重,那個,那個....”
“老大,別去難為這些普通人,我自已的身l我知道,我的身軀生機已經耗盡,勁力都已經潰散了,不入肺腑終究不可能鎖住氣血,武者淬煉皮膜血肉,何嘗不是一種摧殘,神勇武者,還是不夠...”
簫師勉強揮了揮手。
讓醫生離開。
“可惜,老夫一生,還是根骨不佳,也是根基薄弱,內腑之境,一直都未能突破!”
“哎,老夫這只笨鳥飛不了,就想讓下一輩的鳥飛起來。”
“可惜,老大老二老三,你們啊,還需要努力,算了,順其自然吧,這個東西,不可操之太急。”
停頓了一下。
急促的呼吸幾聲之后。
“白鶴武館沒出內腑,老夫的確不甘,只不過,你們的十六師弟,寒山是大氣運大根骨的人,咱們白鶴武館要說誰最可能成為內腑,也只有他。”
“可惜,可惜,可惜老夫是看不到那一天了,也不知道他在郡城如何,那里也不好混,希望他能趕回來,老夫還有幾句話想交代。”
“師傅,您放心,已經去了急信,十六師弟,應該會趕回來的,再說了,師傅,你也不要太過擔憂,你的身l要是好好保養,還是可以....”
外面忽然傳來喧鬧和爭吵的聲音。
屋內的人正疑惑。
大師兄正要呵斥。
幾句話就先行從門外傳來。
“喲,還可以什么?老了就要服老,簫老這種情況,就安心的去吧,簫老放心,慶宣城有我們垮不了!”
“白鶴武館也垮不了,畢竟,咱們通氣連枝,怎么也要給你們留下武館的。”
白鶴武館的弟子轉頭看向門外。
怒目而視。
一群人影出現。
內門弟子都認識,都是慶宣城其他勢力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白鶴武館的三個神勇弟子,都猛的站立,憤怒的看著這些人。
剛剛的聲音,這些人的神態,一看就不懷好意。
進來的一群人沒有看白鶴武館憤怒的弟子。
而是把目光投向那個在床榻上的老人。
心中都一定,果然已經油燈枯盡!
“簫老,不要硬撐了,還有,你那個小弟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秘密,不如說出來大家參詳,何必呢。”
“呵呵,抱著秘密心虛跑路了吧,老子當時還真被唬住,是什么爆發技巧,還是什么東西,嘿嘿嘿,他應該也快回來了吧!”
“神勇武者也要服老啊,剛剛聽醫生說,肉身衰敗不堪,現在還能說話,倒也不愧神勇后期,只不過,是該落幕了,你們白鶴武館,在慶宣城也虎口奪食了不少好處,是不是以后重新分配,哼,既沒有多代傳承,沒有法理規則依據,又沒有了神勇后期的武者坐鎮,你們把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