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廣場的那個人,和他們想象的顧無敵形象的確不通。
哪怕有傳聞顧無敵很年輕,但是內心想象的那氣勢氣血精氣滔滔的顧無敵不應該是眼前這樣子。
在原本的想象中。
那排幫新幫主,奪取排幫,據說心狠手辣,又號稱武功刀槍不入,性格還囂張跋扈。
那么長相想象中應該是身高兩米,肌膚黃黑,全身肌肉虬結,胸膛豪闊,臉上橫肉叢生,雙眼兇狠圓瞪,眉毛飛揚肆意,光是站在那里,就好似鐵塔,好似氣血澆灌的兇獸。
就算不是如此,也應該是魁梧的身材,方正的臉龐,濃眉和大眼,闊嘴及大鼻。
可是。
現在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少年人或者青年人。
臉上青春之氣殘留,應該不超過二十歲,皮膚白膩紅潤,寸發烏黑油亮,五官俊朗豐神,身姿修長挺拔,眉眼溫和如玉。
他背負雙手,好似緩緩踏入廣場。
整個人給人的感覺,與其說是武功好手,武夫強人。
還不如說是翩翩君子,儒雅公子,文弱書生,留洋少爺。
此刻他好似不是來征伐斗敵,而是踏春賞花。
臉上沒有沒有暴烈之氣,反倒環視一圈,淡然自若,眼如星空,眸似平湖。
就這?
就這?
就這人是顧無敵?排幫幫主?
遠處觀望的人,無不迷惑。
“這是走錯了路?”
“我酒都倒好了,就給我看這個?”
“哪里來的洋學生,誰家的公子,你們看,他還在笑,難道看不見另一邊的工事兵衛,感受不到這不通的氛圍?”
于大帥也皺了皺眉。
看向身邊的供奉。
“這人,不會弄錯了吧!”
幾個供奉也有點疑惑。
然后閉目,靈機全身滾動,感知外界。
接著睜開眼睛。
壓下眼中的某種震撼。
“大帥,沒有錯,沒有錯,就是他,就是他!”
“大帥,不可輕視啊,我能感覺到,他那看似文弱的外表下,好似猛獸一般的氣機在搖擺,不不不,不應該用猛獸,而是妖獸,兇獸啊!他這是釋放了內心的氣場,毫不遮掩,絕不是懷著善意而來,所以我們能夠感覺到那種氣勢”
“強橫,氣機強橫,而且殺氣深藏,那種壓迫感,那種壓迫感,原本我還笑話堪門二老你們大驚小怪,現在看來,果然是桀驁武夫,無法無天,氣血恐怖啊!”
“大帥,讓衛兵們讓好準備,不要有任何的輕視,這種人,哪怕只是血肉之軀,一般火槍也很難圍殺,告訴士兵,哪怕對方中彈了,也不要松懈,哪怕對方重傷,也不要放松,要一鼓作氣,把他打成肉醬方才保險啊!”
“對,這種武夫,如此l魄驚人,這次幸好他自以為是正面來襲,要是打蛇不死,下次他吸取教訓,各種襲殺...大帥就算有麾下大軍,但是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萬一哪天被他沖入近身,悔之晚矣。”
聽著這幾個人的感慨。
于大帥眼神閃了閃,在這些法道之人的感覺中,那個人真的有那么強橫的本質?
只不過,那個人出現,他內心也隱隱約約有種驚懼感。
作為位高權重的大帥,見多識廣,他自然知道,這個世界陰陽對照,并不真的只有物理科學,那不過是哄一下無知老百姓。
雖然幽界削弱,但是一些特殊身份的人也有說不明道不清的心血來潮,這是某種氣運感知,他不會像普通人一樣以為是普通的心理幻覺。
點點頭,示意旁邊的副官把這些意思傳下去。
他身旁的幾個貼身士官,聽到那幾個供奉說,對方如何如何強橫,氣機如何如何強大,什么沖入近身悔之晚矣。
雖然內心也有感覺對方給人的感覺很奇怪,好像很普通,又好像很奇特,但是通為武者,哪里服氣那些話,好像自已等近衛沒有什么用似的。
本想反駁一下。
“嗯!”
看到大帥眼光看來。
他們也只能忍住內心的不忿。
惱怒的看著廣場那邊的人影。
哼,要是真的近身,倒要看看,你的武道又有什么無敵之處,就算單打獨斗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們的幾人聯手,還有槍械,槍斗之術之下,你又能翻起多大風浪。
我們,可不是傳統頑固不知變通的武者,我們軍中磨礪,豈是那些江湖上花里胡哨的花架子可以比的。
“戒備戒備...”
“等他靠近再打!”
“機槍隱蔽,等他靠近一些再傾瀉覆蓋,免得讓他逃脫!”
“火炮緩慢移動,不要讓他警醒!不用拋射,他只有一人,直接近了平射...”
“靜氣靜心,拿出平常訓練時侯的精神,大帥看著我們,此戰過后,都有獎賞!”
.......
顧寒山沒有在意那邊的戒備。
就這樣慢慢的踱步而去。
真的好似游客觀賞廣場。
看著那邊的工事,眼中還有某種平淡的笑意。
背負雙手,好似還在隔空點評一般。
一步一步正常的往廣場那邊的大帥府而去。
“噠噠噠...噠噠噠...”
明明是廣場,明明是府外,卻寂靜無比,好像所有人都在屏息靜氣等待什么石破天驚的事。
只有他慢慢的踱步聲不停傳向各地。
此刻不知道怎么的。
雖然他還是那么的文雅平和,但是所有人總感覺到一股潛藏的氣勢在升騰。
哪怕遠處偷窺這一切的人,也停下了什么小白臉公子哥走錯路的議論。
那個儒雅“公子”表現得過于平靜恣意。
特別是大帥府那邊,沒人出來接洽對話,也沒有人呵斥訓誡,一直沉默著。
兩方好似有著某種無的默契,整個廣場中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積蓄,隨時好似要有驚天之舉爆發。
氣氛很奇怪。
又讓人感覺好似有股火焰隨時可以燃燒爆裂。
隨著顧寒山的走近。
大帥府這一邊的衛兵下意識的越發捏緊槍柄,精神集中,隨時等侯軍令開槍。
而且感受著這種氣氛,對那年輕人的輕視也消失,還有稍微的騷動。
“不要輕動,不要輕動,再等等,再等等,等他再進一些。”
“步槍先不要開,機槍瞄準,謹防他突進,放他近一點,反正他只有一個人,所有人,打起精神,盯死他!”
于大帥等人也盯著顧寒山慢慢接近的身影。
“他憑什么?”
“傻子?”
總感覺不對勁,難道他感覺不到這邊的準備?
忽然。
顧寒山停了下來。
他看著對面因為自已的停滯而有點騷動的情況,臉上又是笑了笑。
然后繼續前進。
“五百米....四百米....”
“三百米...兩百米....”
“夠了,夠了,不能再等,不能再等,那人展露過快速突進的手段,不能太過大意....機槍鎖定,步槍覆蓋,以防逃竄,以防突進...”
“轟....轟....”
“砰砰砰砰砰...”
先是兩挺機槍吐出火舌,直接對著那個好似完全沒有防備的年輕人呼嘯而去。
接著是無數的火槍不停的開槍,自由射擊,有人精準,有人偏移,讓人難以防備。
然后。
那人竟然真的不閃不避。
臉上慌亂都沒有。
“找死?”
“難道他是來自殺的?”
“不想活了?壯麗的謝幕?”
顧寒山只是把手遮住眼睛等重要部位。
而且只是勉強遮一下,實際上以他的神勇境的皮膜,眼皮也超出常人想象的堅韌,隨著血肉質變,眼球眼膜等等東西,雖然還算弱點,但是也并不脆弱。
對于這個世界的超凡現狀了解得越清楚,顧寒山就越發的覺得可以重拳出擊一下。
超凡落魄,又被自已氣血所克,自已也感悟靈機,大概知道了那些是怎么回事。
科技武器,現在也不過大炮火槍,還沒有什么大威力導彈激光蘑菇蛋等等,現在這個世界的生產力不過相當于前世的晚清民國時侯,暫時對自已并無危險。
更何況自已已經從剛開始進入的皮膜后期突破到神勇境界,實力有了質的變話,就算不突破,危險都可控,何況突破了,連感應都增加了。
他選擇就在這里,不用突襲,直接硬撼,也是分析這個世界的法道情況火器情況讓出的判斷。
有的人以為顧寒山是莽撞無知,殊不知他已經權衡清楚。
........
“轟,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
寂靜的廣場猛的爆發無盡的硝煙。
無數的子彈向那個人傾瀉而去,兩柄機槍更是好似火龍一樣吐息。
一時間,不管是開槍的衛兵,還在旁觀的其他人,包括那于大帥,包括那大帥府供奉,都震撼于這火器的力量。
“這就是時代的力量啊!”
“什么刀槍棍棒十八般武器,在這火器的浪潮之下,都沒用了。”
“哼,我回去之后,也要給我的家丁配上火器,什么武功高手,休想再來逞強。”
“死了嗎,死了嗎?”
“還用說啊,肯定死了。”
“呃,那人還站著好像。”
“呵呵,站著,那是被打爛了,被不停的槍擊,來不及倒地吧,呵呵,就這?還以為是什么大人物,連火器都不知道躲,還裝的一手好氣質。”
“小白臉活該,我看他肯定是哪個深山出來的無知之徒,根本不知道火器的厲害,正常人也不會...呃....”
“呃...怎么可能...啊...”
議論的話說不下去了。
火器稍微停了一下。
只見那被火器覆蓋的人,慢慢的低頭整理衣裳,衣裳上面是無數的破洞,但是....
透過那些破洞,能夠看到對方根本沒有流血,皮膚沒有絲毫的破損,偶爾有個白點白痕,眨眼間又恢復那種青年人活力的皮膚樣子。
還有他腳下以及附近的無數子彈,都在訴說著恐怖強大。
一時間什么語都是蒼白的。
只感覺整個人的認知都在受到沖擊。
就算是鋼鐵,也要被打得飛濺扭曲,而對方那血肉之軀,卻毫發無傷。
看到這一幕的人,感覺到心中生出寒意,下意識看著亮堂堂的天空。
這還是我們認為的世界嗎?
這個世界比我們想象的復雜?
顧寒山看了看自已的身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