鳈車子開出去一段距離后,蘇馳便將速度放慢了下來。
他望著后視鏡里那張陰暗慍怒的臉,降低了音調,忐忑的問道,少爺,您真把她給放那了?這大晚上的,出點什么事可就麻煩了。
開你的車,她自己就是個麻煩,還能有什么麻煩比她更麻煩。
······
蘇馳無語的看了眼后視鏡,也不知道是誰跳進大江里去救人,現在嫌人家麻煩了。
少爺,其實蔣小姐也不知道您珍藏的裙子是舒顏小姐的啊,她又不知道您和舒顏小姐之間的關系,誤以為是您的前女友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蘇馳還是忍不住為蔣遙辯駁一句。
畢竟誰家男人衣柜里珍藏一件裙子,別人見了都會以為是女朋友的東西啊。
你再跟我提那個名字,現在就給我滾。
顧彥期的胸口如同風箱一般劇烈的起伏著,仿佛胸腔里有一道難的情緒在來回激蕩,即將要噴薄而出。
一股莫名的情緒在心口來回撞擊,讓人無法忽視,讓他感到煩躁。
蘇馳沉默了一會,車廂里壓抑的氛圍讓他感到胸悶,他知道顧彥期的脾氣原本不是這樣的,他是因為失去了很重要的人才會變成這樣的。
為了緩解氣氛,他打開了車里的廣播,還換了個話題,明天是舒顏小姐的忌日,先生和夫人的安排是在下午兩點過去,少爺您是一起還是要避開?
······
顧彥期潑墨般的眸子閃過一絲痛苦,身體后仰,深深的吐出一口氣。
我晚上去。
晚上?這、哪有晚上去墓地的啊!
車廂里舒緩的音樂和蘇馳驚訝的話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顧彥期昂著頭,眼角閃過一抹晶瑩,我愿意。
······
你愿意那就沒辦法了!
蘇馳緩慢的開著車,生怕這位爺一會又要折回去找人。
被他的話一打叉,顧彥期剛才即將噴發的怒意漸漸平息,他回頭看了一眼,可后面早就沒有了蔣遙的影子,只有稀疏的路燈和幾輛緩慢行駛的車輛。
他記得上次蔣遙因為被高利貸拍了照片的事情輕生跳橋,心里突然咯噔一聲,她那個長相走在這黑乎乎的大街上······
算了,回去看看吧,別死這。
好嘞!
蘇馳就等這句話呢,當即調轉了車頭,就知道他消了氣得返回,他準備著呢!
這時廣播里音樂停了,響起一聲女音播報,各位聽眾朋友晚上好,由于最近發生多起人口失蹤案,希望各位晚上出行注意安全,尤其是婦女還有兒童,警方正在大力排查······
蘇馳趕緊關掉了廣播,腳上踩油門的速度卻快了很多。
這么多回去的路,你非得選一條這么偏的,你腦子進水了嗎?顧彥期的聲音從后座傳來。
蘇馳閉嘴不,他剛才可是見識了蔣遙被丟下車的過程,對于顧彥期的問題,他是怎么回答都不對,他那個多變的脾氣,自己還不如裝死閉嘴。
明明是他要走清凈的道路的,也是他發脾氣把人扔下車的,現在又來埋怨他了。
而他能做的,就是趕緊找到蔣遙,堵上他發怒的嘴!
疾駛的奔馳大g與一輛紅色超跑對駛而過,但誰也沒有注意對方,全都朝著自己的目標飛速行駛。
少爺、人、人沒了!蘇馳回到剛才蔣遙下車的地方,卻不見人影。
他緊張的回過頭,忐忑的說道,剛才就是在這,您把人家趕下去的,可現在這周圍、都沒有人!
······
顧彥期黑眸一縮,舌尖輕輕抿過下唇,外面的空蕩竟讓他有一絲不安。
最后,他還是拿起手機撥通了蔣遙的電話,可說出口的話卻十分不好聽,死哪去了。
電話里傳來熱烈的dj音樂聲,一聲啜泣從間隙中溢出來,我、我在去醫院的路上。
······
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