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涂曼楚。”
程桑桑依舊茫然地重復(fù)著:“怎么可能呢……”
病房外,聽到動靜的南柯,江野也進(jìn)了屋。
就看到蔣太夫人聽到這個名字后,像是一瞬間卸下了所有強(qiáng)撐出來的精力,再也不復(fù)往日里殺伐決斷的模樣。
喃喃道:“是啊……怎么可能,死去的人突然復(fù)活,還有了四個孩子。”
她似哭似笑,眼里溢滿了悲苦。
“你……你們能告訴我原因嗎……”
“她怎么會有四個孩子?”
“她的四個孩子,又為什么和我的小外孫們這么像……”
……
一瞬間,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盡管詭異,盡管還有一大堆無法解釋的疑點(diǎn)。
可這個答案就這么浮現(xiàn)在了所有人的腦海。
涂朝夕捏著照片一角的手微微顫抖,抬眼重新看向眼前的老人。
喃喃道:“如果她沒有死呢……”
蔣太夫人哽咽:“……是啊,如果她幸運(yùn)地活了下來呢。”
“如果她活下來了呢。”
“所以……既然楚曼還活著,我的四個小外孫,會不會……也還活著……會不會……”
還沒說完,蔣太夫人再也撐不住,一個趔趄,忽然往后倒了下去!
“太夫人!”
身后,南柯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托住她!
是他一貫溫和的聲色,又流露出幾分明顯的緊張:“……您怎么樣?”
前方,涂朝夕和涂窈也當(dāng)即神色慌張地蹲下來。
就連傷了腿的林樾,也一瘸一拐地過來,無措地望著她。
蔣太夫人視線已經(jīng)模糊,全身的力氣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流逝。
卻還是一個一個看過去。
眼睛,鼻子,眉毛,慌張時,唇角抿起來的弧度……
……她明明可以在這幾張年輕的面孔里找到太多和逢春,逐興,甚至是和她,相像的部分。
四個孩子,又是一樣的年紀(jì)……
太好猜了。
可偏偏……被死亡兩個字阻隔了所有的猜測和希望。
目光最后定格在涂朝夕身旁,那道纖瘦的身影。
和從前一樣,不知道什么時候,涂窈下意識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蔣太夫人視線越來越模糊,卻忍不住笑了。
……這個孩子,這雙手,在無數(shù)個時刻攙扶過她。
在那幾天的朝夕相處中送過她無數(shù)捧花。
在慈善拍賣會上堅定如一地牽著她。
她和逢春一樣,不喜歡鋼琴,喜歡吃糕點(diǎn)。
和逢春一樣,聰明,機(jī)敏,在她最脆弱的時候挺身而出,勇敢無畏地說要保護(hù)她……
她總能在這孩子身上體會到宿命兩個字,卻從來沒有想過,這就是她的宿命,是屬于她的因果。
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
蔣太夫人腦海里一瞬間閃過無數(shù)個錯亂,混雜的念頭。
在昏迷的前一刻,通通化作一滴又一滴的眼淚。
倉皇,慶幸,又悲哀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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