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桑桑:???
她連忙抬頭掃了一遍:“他也來了???”
“你倆不是在吵架嗎?我們也沒跟他說起過今天晚上要干什么啊?”
“還是你提前跟他聯系過了?”
“沒有。”涂窈坐到石階上,“但我跟我哥報備過了,不出意外,他會跟小池說的。”
“可……涂老師……不是挺防備胥董嗎?”
涂窈忍不住笑了:“所以他會一邊生氣一邊跟小池說。”
說完她趕緊拿出手機,先給涂朝夕報了個平安。
程桑桑:“……那胥董什么時候到啊。”
“現在都快十二點了。”
涂窈想了想:“可能早就到了吧。”
“啊?”
老程聽到這里,立刻眼神警惕地掃射了一遍,下一秒,像是瞥到了什么,指了指對面。
“那輛車是不是?”
兩人視線立刻順著方向看了過去。
夜幕里,一輛不算起眼的超跑隱匿在車道上,由于車型小,半個車身被兩旁的樹叢遮擋,幾乎和夜色融匯一體。
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但可以肯定的是,早在她們到之前,這輛車就在這兒了。
程桑桑簡直肅然起敬,連忙拽了把老程!
“涂小毛,那我們就先走了!”
很快,漆黑的路燈下面只剩下涂窈一個人。
遠遠的,聽到車門被打開的聲音,又被不輕不重地扣上。
涂窈仰起頭,暮色中,青年套著一身簡單的黑色的風衣,慢慢朝她走過來。
在她面前蹲下。
臉色泛著久違的不正常的蒼白。
他輕聲道:“……還是不想跟我說話嗎?”
涂窈把手機放回口袋,平視著他:“我沒有不想跟你說話,我走的時候跟你說再見了。”
“小池,我們也沒有在冷戰。”
胥池微怔:“那我是意會錯了。”
半晌,他繼續說:“涂小毛,我想跟你和好,但是我不知道我該怎么做。”
“……或者說。”
他眼里劃過一絲自嘲:“我有些怕越做越錯。”
那天離開之后,他一個人想了很久。
他隱約能察覺到,涂窈的情緒里并不單單只是生氣。
或許并不是生氣。
但這又涉及到了他無法掌控知悉的一點,于是他開始迷茫。
整整兩天。
胥池從未覺得時間如此漫長過,可細算起來,也只是短短的兩天。
他不避諱他的錯誤,甚至迫切地自省,想跟涂窈懺悔這個錯誤。
但生平第一次又會猶豫,會質疑下一步的決定夠不夠取得原諒。
夜色里,他一點一點剖析著這兩天的心路歷程,一絲一點,沒有遺漏,誠實又完整地闡述給她聽。
“……來的路上我想過,既然我不知道怎么做,那我就全部說給你聽。”
“你聽完了,幫我決定怎么做。”
選擇權,處置權,全部都交由給你。
“好不好?”
涂窈靜靜地聽著,直到他說完,重新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