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端坐在一旁,身型偏瘦,一副銀邊眼鏡,膚色蒼白,發(fā)尾微卷,像個天生的藝術(shù)家。
導演皺了皺眉,他雖然圈內(nèi)地位不咋的,沒見過多少人,但是職業(yè)使然,基本上對一些生面孔也有些印象。
可這人怎么看起來格外眼生?
“請問你叫……”
南柯靠著椅背,眉眼微垂,但細看余光依舊落在了涂窈身上。
他說:“南柯。”
“南柯?”
話音剛落,涂窈率先出聲。
進度條放一放,她注意力頓時被這個熟悉的名字吸引了。
“你是不是江野哥哥的師弟啊?”
南柯余光一頓,“江野……哥哥?”
語氣有些意外,夾雜著不太明顯的嘲諷。
五歲后他就很難再聽到她叫他們?nèi)烁绺纾蟾菚r時刻刻一副看不起他們的模樣,只有那一天……
她為了進豪門,才甜甜地喊了他一聲哥哥,借口讓他幫忙摘野果子,騙他走進那片深山老林,而他順利被迷惑,踏入了圈套。
沒想到現(xiàn)在逢人就叫哥哥了。
涂窈看他有些不明白,隨口解釋:“哦,是我哥讓我這么叫的,他說他人不在,讓我嘴巴甜一點,這樣跟人吵架的話說不定會有人來幫我。”
至于為什么知道南柯,“那天你跟江野哥哥打電話的時候我看到你名字了。”
南柯:“……你哥?”
語氣溫柔,可嘲諷的意味不受控地外露了一些。
他掏出一塊帕子,拿下眼鏡,緩慢又認真地擦著薄薄的鏡片。
“你有很多哥哥?”
涂窈:?
涂窈敏銳地捕捉到了一點不友好的味道,她有些古怪地瞥他。
確實,她有很多哥哥來著,除了這兩天在節(jié)目里隨口叫的,親生的就有三個。
但她搖了搖頭:“我暫時只有一個最好的哥哥。”
“他叫涂朝夕,你應該認識的,他是大明星。”
因為另外兩個涂窈還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叫什么名字。
當年確定自己是被親妹妹故意設計后,他們就迅速拋棄了原來的名字,甚至也拋棄了涂朝夕。
在看到涂朝夕大紅大紫后也沒主動相認。
不同于講述涂朝夕那般詳細,原著甚至一筆帶過了他們十年的光陰和功成名就的時刻,只有短短一句話。
“一個克服障礙戰(zhàn)勝自我成為卓越的鋼琴家,一個魚躍龍門成為商業(yè)新秀。”
信息模糊,所以找起來無異于大海撈針。
就算找到了……涂窈想他們應該也不會像涂朝夕那樣,輕而易舉地接納她。
但她說暫時。
南柯擦鏡片的動作沒停,眼眸里的溫柔快要溢出來,“是嗎,大明星?挺好。”
“接受度和忍耐度是比我們普通人高一些。”
涂窈疑惑地抬頭:?
他還是低頭在笑,挑不出一絲錯。
導演立馬也樂樂呵呵地插進去:“哈哈,怎么這么巧!原來是江野的師弟啊!”
“來之前江野說聯(lián)系不上你,還打算去找你呢,沒想到你居然先來了。”
音樂學院的學生,沒畢業(yè)就進圈也是常見的事情。
導演頓時有些放心了,聽江野說起過,這個師弟脾氣性格一向都是最溫柔的,創(chuàng)作演奏水平也一直名列前茅,是老師的心頭好。
這樣的人肯定不會惹事,也沒惹過事!
“對了,聽說你最近在準備畢業(yè)作品,準備得怎么樣了?”
南柯輕聲道:“不準備了。”
導演:?
“怎么了,是碰到了困難?”
車子正好到達仙鶴村,剛停下開了車門,跟拍就把鏡頭懟了過來。
南柯看著鏡頭溫柔一笑:“有人舉報我抄襲,我就把琴房燒了,曲譜也燒了。”
導演:?
涂窈:??
直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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