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解釋,一側年紀稍大的中年男人開了口。
“林先生,我是蔣家的管家,依照老夫人的吩咐,向失主歸還這幅畫,還請您代為轉達。”
語氣恭敬有禮,含蓄周到,挑不出一絲差錯。
可林丘平卻宛如被潑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腳。
他漲紅著臉試圖辯解:“……蔣……蔣管家,您大概不知道,這是我媽的畫!我有處置權,網上那都是亂寫的!那個林景,還有林樾,這兩個小畜……”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兩個孩子是我媽收養的,他們就是故意跟我作對!”
“這……這自家的畫,算什么偷呢,您說是吧!”
“抱歉林先生,貴府的私事我們不便多加參與,您將畫物歸原主就好。”
說完直接把畫放到了餐桌上。
林丘平一時羞惱,忍不住恨恨地盯向那個盒子。
恨不得當場把畫扔了!
蔣管家眼神平靜,仿佛能一瞬看穿他的心思。
“林先生是不方便嗎?”
又添了一句:“林先生不必勉強,如若不便,我們自然也可以親自上門歸還到您母親手中。”
“只是到時候,林先生怕是真的不太方便了。”
語氣里的警告一覽無余。
林丘平瞬間白了臉。
“不用不用!我一定親自把畫送到我媽手上!不勞煩蔣管家了!”
等他反應過來,兩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離開了。
林丘平恍恍惚惚,癱坐在凳子上。
看著那副包裝嚴實的畫,林丘平明白,他登高的這條路似乎已經斷了。
他做夢都想觸碰到的階級今天確實如愿以償地向他走來,卻不是遞來橄欖枝,而是朝他徹底關上了大門。
“不要緊……不要緊……不就一個蔣家。”
林丘平自我安慰著,既然爬不上去,那就安安分分待在原地好了。
可就在這時,一道宛如催命的鈴聲突然響起!
他掏出手機一看,是公司的大股東。
當年他創業需要投資,投其所好送了對面一幅畫,換來了一筆投資。
一接通,對面破口大罵:“林丘平,你是不是有病!送我的畫居然是偷來的!”
他一愣,趕緊把剛剛跟蔣管家解釋的那番話搬出來重說一遍。
對面咬牙切齒:“我管你這畫到底是誰的,現在連蔣家都退了你的畫,我反正是不敢收了,畫我放公司了,你給我哪兒來的還哪兒去!”
林丘平這才反應過來,鬧上熱搜的,并不只是那一副送給蔣家的畫!
而是十幅!
不出意外的,回公司的路上,一個又一個電話劈頭蓋臉地朝他砸了過來。
都是他之前的積攢下來的人脈,個個揚要把畫還回來。
直到這時,林丘平驟然明白,這場鬧劇留給他的似乎是條上下都走不通的死路!
……
蔣家,一間布置簡單的佛堂,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靜靜地跪在蒲團上,拜了三拜后起身出門。
管家連忙上前:“老夫人,打擾您了,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把畫送過去了。”
“網上那些論需不需要處理?”
蔣管家下之意還有,引起這些爭議的人需不需要處理。
老人擺了擺手,捻了捻手里的佛珠:“不用啦,都是些有孝心的好孩子,也只是想拿回那幅畫而已。”
雖然鬧得氣勢洶洶,但卻格外知分寸,沒有牽扯到過多其他東西。
既然如此,她也不介意讓那幾個孩子借一點勢。
“我這輩子是享不了天倫之樂了,成全一下旁人也是好的。”
蔣管家眼里劃過一點悲傷,余光看向這間空曠到寂寥的房子,點了點頭。
“還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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