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琳給藍若苒化著淡妝,安慰著。
藍若苒看著鏡子里那個似乎又回到了大小姐模樣的影子,嘴一張:“晚上等我一起回家吧。”
“好,我在你隔壁房間,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就摔碎房里的東西,我能聽見。”δ.Ъiqiku.nēt
化完妝的藍若苒被領進一間漆黑的屋子,進來的瞬間房門就從外面被關上,突然腰上被鎖上一只有力的手,隨后眼睛上就被戴上了一條布,應該是白色的,就如她今天身上的白色紗裙,都是絲綢著,不磨眼睛。
突然身體被推到墻上,側臉靠在墻上,身后的人摩挲著她的腰際,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上,從來沒有被人碰過的身體不禁顫抖起來,心里剛有些安慰這個男人不是那么的粗魯。
“啊!!”
完全是下意識的喊叫,藍若苒的額頭浸出冷汗。
等到藍若苒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大亮,身邊的位置早就涼了,或許他昨天晚上根本就沒有留在這里,他不會用嘴唇去親吻她。
或許是嫌棄她臟吧……
這個想法突然在藍若苒的腦海里冒了出來,藍若苒自嘲的笑了笑,光著身體就準備下地,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凌琳此時應該還在隔壁。
腳卻在觸碰到地面的一瞬間彎倒在地,身上酸軟無力的感覺此時此刻才愈發清晰,突然身上被蓋上一層衣服,替她扣著衣服的紐扣,是凌琳。
藍若苒似乎是一瞬間就打開了淚水的閥門,兩日以來的委屈痛苦皆用哭喊來發泄出來看,身體上的折磨往往沒有心理上的折磨要來的難搞定,凌琳抱著大聲哭喊的藍若苒,認她的淚水落在自己的白襯衫上。
一個在昨天還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一個是今日出賣自己身體掙錢來為父親治病的女孩,這種身份的落差若是擱在一般的女孩身上肯定要緩上好一陣,這個女孩可以稱之為堅強。
“不哭了,早晚都會好的,他……對你還好吧。”
凌琳為藍若苒擦干臉上的淚水,為她穿上衣服,有些難以啟口的問著藍若苒。
“還好。”藍若苒看著放在枕頭旁的十萬支票,連續陰暗了兩天的心情終于算是舒緩了許多,還有四天,還有四天父親就可以手術了,又可以溫柔的叫她囡囡了。
凌琳為藍若苒的衣服扣上最后一顆紐扣,為藍若苒戴上手套,卻聽藍若苒突然開口問道:“這手套……是什么時候摘下來的。”
“可能是昨天晚上不小心掉下來的,走吧,我帶你去醫院換藥。”
藍若苒點點頭,她只怕自己這雙手會了擾了那位沈公子的雅興,她以前那雙為她征得無數榮耀的雙手如今居然會成為她的累贅,實在是可笑。ъiqiku.
在醫院的藍若苒果不其然的又看到了徐莫,他穿著手術服在急救室門口為家屬講述著病人的情況,家屬看起來神情愉悅,應該是手術成功了,不知怎的,藍若苒突然想起了她的母親。
“凌琳,等下陪我去做件事吧。”
“好,等下給你的手換完藥的。”
醫生的話與徐莫說的并沒有兩樣,大致的意思就是她的手指必須要經過手術,否則真的會成為斷指,大致只能再維持一周了。
凌琳情緒波動倒是大,說要替藍若苒出這筆費用,卻被藍若苒婉拒絕了,現在什么事情都沒有父親的病來的重要。
等到了醫院的火葬場凌琳才明白藍若苒要她陪她做什么,在藍母遺體火化的過程中,藍若苒甚至一滴眼淚都沒有掉落,只是眼圈發紅,與其沒有骨氣的哭,還不如打好精神去報仇。
殺母之仇,滅家之恨,她一定會讓秦秋柔和許墨千倍百倍的還回來!
抱著母親的骨灰盒,藍若苒和凌琳回了家,她目前不打算把母親放進墓地,她要讓父親見母親最后一面,或許這兩天來,唯一值得她高興的事兒就是她們家買的墓地并沒有收回去,而是還屬于藍家,能讓已故的母親有個最后的棲身之地,算是她這個女兒能盡的最后孝道。.x